江凌飞:“”
下人及时在门外道:“九少爷,家中来了客人。”
江凌晨没放在心上,随口问:“是谁?”
“萧王殿下与风雨门门主。”
“”
房中寂静,能听清院外风吹睡莲卷。
江凌飞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江凌晨咬牙:“你故意的!”
江凌飞快要冤出一口血来,我被你雇人绑回家,天天囹于暗室,想多见几个下人都难,哪里有本事故这种意?
江凌晨甩手出门,将暗门“咣当”一声锁了个严严实实。
四周重新黯淡下来,江凌飞靠在墙上,看着细缝中透进来的那束光,微微松了口气。季燕然与云倚风既然来了,至少能说明西北已定,而自己也总算有了出去的指望。
萧王殿下亲自登门,于江家而言,自然是件大事。江五叔恰好不在家,这接待贵客的差事便顺理成章,落在了大少爷江凌旭头上。
此时他正十分疑惑道:“三弟?没回来啊。”
季燕然:“”
云倚风:“”
江凌旭继续说:“我还以为三弟仍在西北征战,因此不敢写信将他召回,国事自然是要更重要些的。”
他说得冠冕堂皇,也确实没见过江凌飞,便帮忙猜测:“会不会是路上耽搁了?”
“或许吧。”季燕然笑笑,“既然凌飞还没回来,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江凌旭亲自将两人送出江府,看架势恨不能再雇一辆马车,好将这突然登门的不速之客拉得越远越好。
厚重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震裂半天红彤彤的流云。
云倚风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在路上耽搁,现在要怎么办?”
“凌飞的字写得极潦草,想模仿并非易事。”季燕然道,“两种可能,第一,他被人操控心神,写信问我借兵;第二,的确有人与他的字迹一模一样。”
先前送往西北的几封书信都在,回到客栈后,云倚风又从行李中摸出来一张纸,季燕然不明白:“这是什么?”
“酿酒古方。”云倚风道,“王爷喜欢喝璃州醉春风,我就请江大哥写下了酿造之法,原打算亲手试试的。”但后来一顿羊肉汤将萧王殿下吃得上吐下泻、卧床三天,便彻底打消了酿酒这种高难度念头。
将笔迹一个一个比对下来,果然就发现了几个常用字的区别——都在极细微的勾与点,若非心细如发,很难看出端倪。
云倚风道:“借两万大军镇守丹枫城,若不是江大哥的意思,那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哪怕王爷答应借兵,军队也断然不可能帮他做事啊,只是受命维护城中秩序罢了。”
季燕然道:“帮他做事虽不可能,不过若对方的目的是令丹枫城大乱,那届时有两万驻军,又有许多来凑热闹的江湖门派,想要浑水摸鱼在这两拨人中挑出矛盾,还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云倚风皱起眉头:“所以对方的目的,是想令朝廷与武林对立?”
“要是真出了乱子,我难辞其咎。”季燕然道,“兵是我调的,而天下人人皆知凌飞与我关系匪浅。”到那时,流言可不会仔细分析真相,更不会管你的初衷是不是守城安宁。只会说萧王殿下徇私,为帮江凌飞夺权,不惜调动数万大军,调得武林中人怨言四起,调得城中百姓不得安宁,在皇上面前亦难有所交代。
把城中搅个地覆天翻,无论是对江家、还是对整个武林而言,都无任何好处。唯一能从中获益的,目前看起来只有两类人,第一种,巴不得天下大乱的、大梁的仇人,第二种,季燕然的仇人。
云倚风道:“所以最后还是冲着王爷来的?”
“先将人找到吧。”季燕然道,“我们去问问城中驿馆,可有收到你给凌飞的回信。”
从军中送出的信函,有军队专用的通路与信使,所有记档都清清楚楚。丹枫城的驿官查阅后禀道,的确接过两封云门主的书信,并且早已按时交至江府管家江忠手中,回信也是由江忠亲自送过来的。
“江府家大业大,管家要比寻常人家多不少。江忠虽不是排名第一的大管家,地位却也不低了,出门都是坐轿的。”驿官道,“一般人怕是差遣不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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