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邮轮顺利到达西贡。
这个时代的安南仍然处于封建王朝时代,最后一个皇帝阮福晪在去年迎娶皇后,当然这跟左重没关系,他可没兴趣看猴子龇牙。
盎特莱蓬号在西贡停留数天,补给了一些食物、淡水、燃煤和热带水果后继续旅程,经过新加坡及哥伦坡进入了辽阔的北印度洋。
从这里开始乘客们见到的除大海就是大海,很多首次乘船的人从一开始激动渐渐变得麻木,再到恐惧,最后干脆在床上躺平。
为了让大家不那么无聊,也是防止有人闲极无聊闹事,邮轮上的舞厅和酒吧全天开放,提供给豪华套房和一二等舱室的客人使用。
你说三四等舱室的客人?
穷鬼赶紧滚回舱底去吧。
又是百无聊赖的一天,乐手们演奏着各式乐器,悠扬的音乐在金碧辉煌的舞厅飘荡,十几位衣着华贵的男女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没多久一曲终了,附近乘客纷纷微笑鼓掌,一切都显得那么彬彬有礼,毛毅可和左重也在其中,两人一边鼓掌,一边小声聊着天。
“怎么样左副处长,那个白俄女伯爵看了你好几回,这种落魄贵族最乐意与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共渡春宵,如此你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仪表斯文的毛毅可说话却不斯文,眼睛滴溜溜扫视了一圈,停在某个高挑白皙的女人身上,他举了举酒杯,朝对方轻轻点了点头。谷輑
听着对方的促狭话,左重喝了一口威士忌笑骂道:“毛老兄一点不像在德国上的大学,反倒是像在巴黎红粉阵里历练过的行家里手。”
“哈哈哈,此言差矣。”
那边毛毅可摇着脑袋,洋洋得意的说道:“人人都说德国人严肃古板,以我看不然,只是汉斯们隐藏的较好,不让人轻易发现罢了。”
左重有点无奈,感觉徐恩增要是碰到对方,定然会与其烧黄纸斩鸡头结为异姓兄弟,对了,徐恩增在卡内基大学学的是机电工程。
莫非这是工科男的秘密属性?
两人笑着聊了一会,左重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说道:“等过了吉布提港,下一站就到伊斯坦布尔了,邮轮会在那里停留两天时间。
当地的情况很复杂,土国与民国的关系也不融洽,毛厂长尽量在舱室里待着,不要随意到甲板上走动,我怕日本人会在那里动手。”
一见面,他就跟对方介绍过此行的危险,尤其是日本人带来的威胁,作为民国最大兵工厂的负责人,毛毅可知道这不是杞人忧天。
听到左重这么说,毛毅可面露疑惑:“我知道了,当年留学和归国的时候,船长和船员也曾提醒过我们,伊斯坦布尔真的这么危险?”
“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
左重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见对方不明白,耐心解释道:“伊斯坦布尔位于亚欧大陆的交界,很多间谍和罪犯选择在这里进行交易。
在这个充斥走私、阴谋、谋杀、欺骗的城市,只要找对了人,而且手里有钱,你可以买到任何东西,情报、药品、枪炮甚至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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