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温温热热,唇瓣很是柔软,赵越心里再度有些痒痒,松开手将人带了出来。
“我头上还有虫子吗?”温柳年还在问。
“没有了。”赵越声音有点不自在――手心似乎还有方才的温度残留,忍不住就想握紧。
想起那只黑乎乎的小甲虫,温柳年不自觉又打了个冷颤。
“走吧,去采点野白草,然后下山。”赵越大步往前走。
温柳年“哦”了一声,一边走一边擦鼻子。
赵越:……
真有这么怕?
鼻尖已经被揉到红彤彤,温柳年还在孜孜不倦用手巾擦。
“鼻子要掉了。”赵越无奈。
温柳年道,“痒痒。”
“自己瞎想。”赵越道,“只是个普通瓢虫,又不带毒气,如何会痒。”
“就是痒。”温柳年继续挠。
赵越拉着他到一处小河边,用手指沾了水帮他揉揉鼻头,又用手巾擦干,“这下好了?”
温柳年顶着红鼻子看他。
赵越道,“毛病真多。”
温柳年默认。
河边便有不少野白草,赵越随手摘了一把递给温柳年,背着他继续往山下走。
府衙里头,花棠正在与赵五商议些什么,周围还有不少暗卫。
“早。”温柳年跨进门。
赵五迅速将桌上一张纸收了起来。
花棠:……
“诸位在做什么?”温柳年疑惑。
赵五不自在道,“咳。”
花棠还未开口,暗卫便已经热情洋溢道,“我们在看情书。”
赵五将手中的贺喜礼单又往小揉了揉。
“情书?”温柳年有些意外。
“是啊是啊。”暗卫集体点头,“小五当年写给左护法的情书,简直感人。”
花棠难得纠结。
赵五只好默认。
“原来如此。”温柳年笑道,“真不愧是江湖佳话。”
“是啊是啊。”暗卫再度点头,我们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大人手里拿的是什么?”花棠转移话题。
“正巧,我也有事相求。”温柳年将手中的野白草放在桌上,“不知左护法可认得此物?”
“自然。”花棠点头,“也算是清热的药材,名叫白蛇花,从东北到蜀中都能长,随处可见。”
“本地叫野白草。”温柳年将在山中所见之事说了一遍。
“穆家庄的人在采药?”花棠道,“白蛇花在炼蛊之时很常用,可以做湿柴草熏炉鼎。”
“就是说穆家庄的人在炼蛊?”温柳年问,“可否知道是何种蛊毒?”
花棠摇头,“猜不出来,只能让尚堡主多加注意。”
温柳年点头,“本官稍后便去军营看看。”
对面尚府,赵越一回去便见陆追正在院中看书。
“早。”陆二当家笑吟吟打招呼。
赵越一语不发坐在他对面。
陆追:……
我分明就什么都没有说,为何还是要被瞪?
赵越道,“昨夜我去了苍茫山恶鬼涧。”
陆追赶忙道,“大当家尽管去,去多久都无妨。”
赵越道,“以后这个地方归我了。”
陆追:……
为何?!
赵越道,“你若是不愿意――”
陆追松了口气。
赵越继续道,“那也没有用。”
陆追笑容僵在脸上。
赵越道,“多谢。”
陆追只好道,“不必客气。”
赵越拿着刀进了卧房。
陆追头痛,伸手揉揉太阳穴。
明明就是他二人的事,为何吃亏的却总是自己?
城外军营,众人正在吃午饭,木青山拿着一个鸡爪子啃得很是认真,手指油乎乎。
尚云泽道,“没想到你会喜欢吃这些。”
“好吃。”木青山道,“鸡翅也好吃,鸭锁骨也好吃。”
尚云泽帮他擦擦嘴,“喜欢就天天给你买。”
“那就没意思了。”木青山道,“就是偶尔吃一顿才好玩。”
尚云泽递给他一个包子,“吃一个,不然下午会饿。”
木青山凑过去咬了一口,继续啃鸡爪子。
尚云泽失笑,拿着包子在一边喂他。
旁边军士早就见惯他二人如此亲昵,倒也没觉得有何异常,还在边吃饭便聊天。
“你有没有听说城外五牛村的离奇命案?”一人道。
“自然听说了,老吴当了一辈子仵作,听说见着也受不了。”另一人啧啧,“全身都黑了啊。”
其余人也纷纷凑热闹,七嘴八舌说自己听说的版本,描述极尽详细,木青山听到之后胃口全无,“不吃了。”
尚云泽心里不满,扭头扫了那几个军士一眼。
众人全无觉察,还聚在一起说天说地,听说那几具尸体已经运到了知府衙门,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出个中缘由。
“让大家说吧。”在尚堡主开口之前,木青山伸手拉住他,“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地界,管不得别人说什么。”
“下回带你去屋里吃饭。”尚云泽将他的手擦干净,“出去走走?”
“嗯。”木青山站起来,却见温柳年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人。”木青山打招呼,“刚打算下午回去府衙看看。”
“师爷有事?”温柳年问。
“也不算什么事。”木青山道,“近几天大家都在说五牛村的命案,听着有些离奇,所以回来问问大人,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暂时还没有。”温柳年道,“尸体要等下午才会运到,仵作与左护法会一同验尸。”
“案情很蹊跷?”木青山问。
温柳年点头,“的确很蹊跷。”
木青山又道,“可要尚堡主帮什么忙?”
尚云泽站在他身边,听到后觉得心里很是畅快,畅快过后却又觉得自己魔障――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成亲之后,自己被他指东便绝对不往西的场景。
“这倒不必,尚堡主日日守在城外,已经很辛苦了。”温柳年道。
尚云泽笑笑,“大人客气,一点都不辛苦。”这倒是实话,日日都能见到这根小木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谈天一起喝茶,晚上还能相对而眠,聊一些温暖琐碎的小事,莫说是在城外驻守一个月,就算是三年五载,只怕也甘之若饴。
“最近军营可有什么异常?”温柳年问。
“没有。”尚云泽与他一道走到无人之处,“穆万雷与穆万雄都和往常一样,甚至连军营都很少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营帐中,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时时想着要攻打朝暮崖,只是偶尔问一问。”
“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营帐中?”温柳年摸摸下巴。
尚云泽点头,“上次我随口问起,据穆万雷所说是在喂蛊王,还说剿匪之事全凭大人决定。”
温柳年道,“今早我在苍茫山见到了穆家庄的小弟子,去山上采了不少药,左护法说是炼蛊所用。”
“穆家庄的人,炼蛊也不奇怪。”尚云泽道,“只是大人为何会去苍茫山?”
温柳年:……
木青山担忧,“大人为何不说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温柳年咳嗽了两声,“师爷不必担心,本官只是去散散心。”
木青山吃惊,“去苍茫山散心?虽说苍茫城不大,但要散心还是能找到地方的,何必要跑到山中,怎么也不怕遇到虎头帮的土匪?”
尚云泽笑得颇有深意。
温柳年继续咳嗽,“无妨,赵大当家对山中很熟悉,不会有危险。”
木青山:……
赵大当家?
尚云泽在他后腰轻轻掐了一把。
木青山识趣闭嘴。
“大人来城外有事?”尚云泽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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