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你从架子上抽个黑底红凤的布袋下来。”
商牟走过去拿,从郢都递出的消息,各色布袋也代表了接收人的不同身份,黑底红凤几乎算得上国书级别了:“这是要递到哪国的?”
辛翳低头沾墨:“晋国。”
商牟一愣:“什么?”
辛翳简单写下几个字,吹了吹,递给了商牟。
商牟低头看去,不过最简单的几个字。
“她已醒。一切皆好。”
商牟愣了一下:“这……这什么意思。你是要把这牍板送往晋国,送给舒、晋王么!”
辛翳:“嗯。我认为她也有权知道南河醒了这件事。虽然我也不可能放手,甚至对晋国的事情上也绝不会退让。但,至少让她知道吧。南河没死。”
商牟手指摩挲了一下牍板的毛边:“可她会怎么回信?会不会她会疯狂的南下想要进攻楚国。”
辛翳:“那都是她的事了。她来,楚国也抵挡得住。”
商牟伸手将那墨迹干了的牍板装进布袋里,道:“……好,那我便命人送出去。”
辛翳点了点头,等商牟快走到门边时,辛翳开口道:“两年前的事,你也无须自责。那时晋楚一直在结盟合作,共同进退,军情都是相互分享。事出突然,但当时你或许也没想到晋楚会就那样彻底闹掰。再说,成周虽然是重城,但丢了成周也并非全是你那几句话的原因。”
商牟没说话。
辛翳:“只是我没料到,你与那晋王,关系竟不错。”
商牟:“那时候……确实,或者说我单方面以为关系不错。但细想,或许别人拿我看笑话。先生早年间对我的评价确实也没错,不像你看似天真实则冷静权衡,我……是看着精实际憨。”
辛翳挑了挑眉:“你要是有朝一日对自己心思大彻大悟了之后,来找我诉苦哭泣也是可以的。算是当年的还礼了?”
商牟转过头来,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惊得瞪大眼睛,咬牙道:“你别因为自己男女通吃,就觉得我也可能喜欢男人!我当时也只是——惜才!”
辛翳:……你不也是跟我当年一样男女不分么!
辛翳想起自己当年嗷嚎的那些少男心意,这会儿看商牟,反倒觉得有几分幸灾乐祸了。
商牟快跳脚了:“你笑个屁!辛无光!你那个表情——靠,老子跟你不一样!”
他倒是跳脚完了,捏着那牍板就走。辛翳越想越觉得好笑,仿佛是自己当年在他面前犯了傻,多年后又拿到了他的把柄,虽然一直伏案忙到夜深,但想来还觉得商牟那一头乱发都要炸起来的模样,实在够好笑。
当辛翳夜深才回到寝宫的时候,宫内除了角落留了几盏小油灯以外,都已经昏暗安静,南河似乎早已歇下。
辛翳其实也是有意拖得晚一些再回去。
南河在这寝宫,在那张床上一躺就是两年,这两年期间,他自己都干过些什么,他可是心里清楚得很。甚至都不用回宫,就是白天在书房里,一走神他都能想起夜里自己干过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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