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颜低垂着眼握上门把，推开门后才反应过来：“咦？你洗浴间的门怎么没锁上？不怕有人会突然进来啊？”
说完，抬起头。
待看到张迎康的样子后，应颜的表情立刻变得愣愣的。
张迎康坐在镜子前，轮椅微侧向门口的方向，头发湿湿地在滴着水，下身的黑色神色裤子已经穿好了，上面的白色衬衫只系了最下面的一个扣子。
此时，张迎康的双手正放在上面一颗。
听到应颜的话，张迎康扬眉看向她。眼尾肆意张开，被水浸染过的眉目更加漆深了，唇角也在轻轻地勾起，上扬的弧度含着明显的笑意，模样格外迷人，简直能迷得人腿发软。
“······”
应颜慢慢伸出一只手，撑住门框，板正着脸对着张迎康一字一句地认真道：“下次，要注意，要锁门。”
说完，脚一抬，“咔”的一声踢上门，伸手反锁上。
听到应颜的话，张迎康垂下湿润的长睫毛，先是轻轻地笑一声，之后指了指浴室里的按铃，解释道：“我身体不便，如果锁上门不小心摔倒了，别人进来会很困难。”
“哦，这样啊······”
应颜挠挠头，懵懵乎乎地点了点头，一边盯着张迎康，一边挪着脚步慢慢靠近。
走到轮椅面前，应颜垂下眼看了张迎康，咽了咽发干的嗓子：“是······系纽扣吗？”
虽然努力克制，声音还是听起来不太稳。
张迎康点了点头，手指挑了挑白色暗纹的光滑钮扣，脸色暗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的颓败：“纽扣太滑了，系不上。”
他没用。
应颜的心啊，顿时就酸了酸，又被揉了揉。
“没事，慢慢来，你已经很棒了。”
张迎康似乎不太相信：“真的吗？”
应颜特别认真道：“真的！相信我。”
张迎康终于放松了下来，勾唇笑了一下，看着应颜温声道：“颜颜，谢谢你。”
“不用谢。”
空气里突然就流淌出暧昧的气息。
“·······我帮你系纽扣吧。”
张迎康身上刚沐浴后的香味，萦绕鼻尖，不仅仅只是沐浴露的香味，还有种说不出的、张迎康独有的味道，让应颜觉得呼吸都失了节奏。
好不容易磕磕巴巴地系上一个纽扣，应颜的鼻尖都溢出了细小的汗珠。
扣完一颗纽扣，应颜的手刚要再往上，突然碰到了张迎康的手掌。
两只手被他虚虚握上。
应颜抬头。
张迎康清俊的眉微微拧着，看着应颜解释道：“我觉得，我应该再尝试一下，我总不能······永远都让别人帮我系纽扣。”
“你帮我系上面的吧，下面我自己来。”
应颜听话的缩回手，扣着第二颗纽扣。
似乎为了看清纽扣的位置，张迎康的身体微微向前倾着，额头湿润的碎发几乎碰到了应颜的脸颊。
浓郁的气息靠得更近。
应颜不自觉地开始屏息，脸慢慢开始变红，手指似乎比张迎康的还要不稳。
他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
“呼吸，不要憋着气。”
张迎康突然开口，声音像是就落在耳边。
有些熟悉的话，让应颜在这一瞬间像是突然就回到了从前。
仿佛从没有过那些分别的日日夜夜，也没有那么多的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