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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劝说,请婚,酷刑(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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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身世被剖光的耻辱和恐惧蔓延上心头,玉坠终于因为他那只手的颤抖而再一次落到地上,易白冷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修远愣了一下,他想说什么?

  其实他什么也没想,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接易白的话,因为他也在害怕,害怕从旁人嘴里听到一丁点关于母亲不好的消息。

  两个内心丰富面上却平淡无波的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外面传来宛童的声音。

  “少爷?您在里面吗?”

  陆修远一下子回过神来,“请进。”

  宛童推门进来,连看都不曾往陆修远和易白这边看一眼,直接垂下脑袋,有事说事,“少爷约好的那位客人到了。”

  陆修远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易白一眼,将轮椅掉个头,在宛童的帮助下出了门。

  易白再一次把地上的玉坠捡起来,擦了擦,攥在手心,有些出神。

  “主子。”

  窗外传来金鸥的小声低唤。

  易白偏头望去,从窗缝里面看到金鸥的身影,马上收了情绪,“何事?”

  金鸥绕到前门走进来,“属下来看看您这几日的恢复情况。”

  金鸥带着人一直潜伏在陆府周围,隔三差五就偷摸进来看易白,其实这些陆修远都知道,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既然是易白的人,想来还不敢在陆府生事,便由着他们去了。

  “我无大碍。”不动声色地将玉坠拢进袖子里,易白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起伏,“以后要没什么事,你们尽量少出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金鸥显然很不赞同,要知道主子这一路从北燕过来,吐了多少次血,他可是全看在眼睛里的,本来就一心盼着主子能早日康复,所以才会时时放在心头担忧着,如今不让他随时关注主子的情况,他如何放心得下?

  易白看穿他所想,“行了,陆府暂时很安全,有陆修远在,我不会有事的。”况且陆修远一直对外保密,现如今除了苏晏,有谁会知道易白在陆府住着?

  金鸥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要属下不操心也成,除非主子答应属下,在你痊愈前都别再谈复仇的事,咱等痊愈再说,可好?”

  易白斜他一眼,“何时轮到你管我的事了?”

  金鸥脸色紧绷,“属下也是担心主子忧思过甚加重病情。”

  易白听得烦,冷冷一喝,“退下!”

  ——

  北燕。

  叶筠这两天快被折磨疯了。

  赫连钰安排的人就躲在暗处,并且某天晚上还现身威胁她,若是还不主动提出与南凉和亲的话,他们就直接捅破真相。

  叶筠当然害怕声名俱损,可她更不想嫁给赫连钰,这几日一直在想办法,然而想来想去,除了妥协,似乎再无他法。

  这天,她一大早就去了大明宫,御前总管告诉他,皇帝在御书房。

  叶筠又改道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乃宫廷重地,非传召不得入,况且叶筠还是女眷,就更不可能直接进去了,让去传话的太监好久没回来,叶筠等得心焦,好不容易把人等来,却被告知皇帝在御书房睡着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叶筠皱皱眉,一甩头去了朱太后的延寿宫。

  “栖霞,今儿怎么看起来气色不大好?”朱太后斜靠在大引枕上,案头狻猊香炉里燃着凝神静气的香薰。

  出于心虚,叶筠再不敢像之前那样俏皮,规规矩矩给太后见礼,“母后,儿臣有事相求。”

  朱太后坐正身子,端过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什么事,你说吧!”

  “儿臣…想和亲去南凉。”

  “噗——”朱太后一口茶喷出来,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儿臣想和亲去南凉。”叶筠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栖霞,你脑子糊涂了不成?咱们一与南凉无战事,二来,若要论国力,咱们也不比南凉差到哪儿去,你为什么想到要去和亲,嗯?给哀家一个理由。”

  “儿臣只是单纯的喜欢南凉。”

  朱太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打量了半晌,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栖霞,你告诉哀家,是否在南凉遇到自己心仪的人了?”

  “是。”事到如今,叶筠还能怎么说,她的确是在南凉遇到自己幻象中的驸马了,可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时候,却先一步被个畜生给玷污并威胁她嫁给他。

  “谁?”按理说,幺女这样眼高于顶的人终于能挑到理想中的驸马,朱太后是该高兴的,可是她总觉得自家女儿这神情不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看起来怪怪的。

  “南凉,贤王赫连钰。”

  朱太后眉头皱紧,“他?”

  听倒是听说过永隆帝所有的皇子中,这位最优秀,可如今稳坐东宫的不是太子赫连缙么?别看表面已经形成定局,朱太后这样久居深宫的人却清楚得很,南凉这场夺嫡之争远远没有结束,栖霞选择在这时候嫁过去,少不得要参与进去,到时候对她能有什么好处?成则母仪天下,败则尸骨无存,赌注太大。

  “是。”叶筠抬起头来,“儿臣心意已决,还望母后成全。”

  “哀家要是不同意呢?”

  “那儿臣只要去找皇兄定夺了。”

  “栖霞!”太后厉声喝住起身准备退出去的叶筠,招手,“你过来。”

  叶筠听话走过去。

  “告诉母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去了南凉一趟回来,整个人的精神不在状态不说,今天还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来,好端端的,想起来要去和亲?南凉那位贤王生得什么模样,又是个怎样的品性,母后没见过,不过母后觉得他不可能是你理想中的夫君,你当真想好了吗?”

  “是,儿臣想得很透彻。”叶筠郑重颔首。

  毕竟是幺女终身大事呢,朱太后怎么可能轻易同意她去和亲,更何况和亲能是小事?不但要皇帝同意,还得与前朝大臣探讨。

  不过朱太后觉得,这事儿八成是行不通的,在这样和平无战事的时节主动要求去和亲,就等同于直接在南凉跟前低头,换了谁谁乐意?

  “你先回去,这件事容哀家与你皇兄商榷商榷。”朱太后唯有先对小女儿用缓兵之计再行想对策。

  叶筠心头烦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

  ——

  靖安王府。

  云静姝果然按照云初微的要求,把她在南凉嫁过人并且有了孩子这件事向靖安王坦白出来,只不过省略了冥婚这一段,只说是正常嫁过去的。

  靖安王听罢,双眼烧起熊熊烈火,二话不说就冲下来,狠狠甩了云静姝一巴掌,直接将她撂倒在地上。

  “父王?”云静姝捂住流血的嘴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雷霆大发暴怒至五官扭曲的人,“儿臣不知哪里做错了,还望父王明示。”

  “明示?”靖安王指着她,“你跟你娘一个贱样,才几岁就嫁人生孩子了,你还要点脸不?”

  说完,似乎还是不甘心,一下子揪住云静姝的衣领将她拽起来,“说!那个孽种在哪儿,本王去杀了他!”

  云静姝直接被他吓哭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落泪。

  “啪——”

  又是狠狠一巴掌打在另一边,靖安王周身的怒火简直能把整个府邸都烧着,“不说是吧,来人,把这贱人关到地牢里去,酷刑伺候。”

  “父王!”

  云静姝撑着身子跪起来,抹去眼泪,“儿臣是婆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并没有父王想象得那样不堪,儿臣的孩儿,他也不是孽种。”

  “够了!”靖安王怒红了眼,“本王原还想着,若是你规规矩矩,便帮你挑个世家公子,让你嫁得体面风光,谁料想,你竟也是个贱骨头,小小年纪就不知廉耻。”

  云静姝心里委屈极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一直到自己被拖进地牢上酷刑的时候才清醒过来,除了痛还是痛,她浑身都是鞭打的伤痕,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可还是咬牙坚持。

  云初微说过,只要自己能活着回南凉,她就有办法让自己一直留在烨儿身边。

  “烨儿。”伸出满是血痕的手,云静姝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在地牢里画着苏星烨的样子,想到儿子,她便忘了全身的疼痛,嘴角轻轻地往上扬了扬。

  “烨儿,等着娘,娘一定会回来照顾你的,等娘回来,咱们就一辈子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没有人送水送饭,云静姝就这么带着满身的伤饿了整整两天。

  而这两天也不是光关在牢房里,隔段时间就会被拉出去,要么鞭打,要么夹手指,总而言之,就没给过她喘息的时间。

  每次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云静姝就在心里默念儿子的名字,然后就那么奇迹般的挺了过来,连对她动刑的那几个下人都忍不住佩服起来,不过一个弱女子而已,受了这么重这么多的伤,竟然还没咽气,怕是多少男儿都没有这份坚毅。

  这天,靖安王亲自来看她,父女俩一个锦衣华服,一个满身褴褛,一个奄奄一息地趴在石床上,一个满眼讥讽地站在外头。

  “云静姝,你可知错?”

  “儿臣不知何错之有。”云静姝还是那副倔强的姿态。

  靖安王火大得很,“寡廉鲜耻,小小年纪勾引男人,你没错?谁的错?”

  云静姝一听,只想哭,她到底勾引谁了?就算她和苏璃以前洞房,那苏璃也是她未婚夫,就算后来她和苏璃冥婚,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到底哪里就入不得靖安王的眼了,他非得这么将她逼入绝境才肯罢休?

  牢门被打开,靖安王走进来,望着眼前这张与楚相宜七八分相像的脸,到底是忍不住,双手死死锁住云静姝的喉咙,暴怒的声音响起,“背叛本王,你只能死!”

  云静姝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眼泪直滚,“父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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