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珝话没说完,宋羡道:“你我都知道,苏林氏来不了了。”
林珝瞪圆了眼睛,心中更是欣喜,他猜中了,妹妹死了,宋羡没能在死士嘴里审出线索,却猜到是他下的手。
宋旻出事之后,宋羡一直没有亲自问他的案子,就是在暗中寻找证据,却没想到等到了这个结果,于是宋羡激怒之下,不管不顾地来他宅子中搜查。
他怎么会将有问题的文书留在家中,宋旻出事之后,他立即将宅子里里外外清理了一番,宋羡绝不会查到证据。
林珝整个人仿佛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中。
宋羡道:“林知县真为胞妹伤心?”
林珝睁开发红的眼睛,神情中带了几分质问:“我胞妹遇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将军认为此事是我做的?将军手里可有证据?”
林珝以为宋羡会做些挣扎,却没料到宋羡道:“没有。”
林珝正要继续说下去。
宋羡接着道:“不需要证据,林知县与本官都知晓真相是什么,林知县与宋旻勾结,想要陷害我私通辽人。
苏林氏一死,所有的罪名都会压在她头上,林知县就会安然无恙。
但这可能是府衙会给的结果,而不是我的。
林知县也许不了解我,我这个人睚眦必报,绝不会放过一个害我的人,连宋旻都如此,更何况林知县。”
林珝眼睛中满是怒火:“宋将军就要这样将我论罪?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承认,就算上官来审,我也是一样的回答。”
宋羡微微扬起嘴角:“林知县可知晓本官为何拼了性命征战沙场?就是为了今日,只要我认定的事,我就能直接处置,旁人毋庸置喙。”
宋羡话音刚落,林珝看到宋家家将从他内宅搬出几只箱子,箱子放下打开,里面堆满了银子。
林珝不敢置信地握紧了手,这些箱子根本不是他的,宋羡这是要栽赃陷害。
“你……你……”林珝指着宋羡,“你要……”
宋羡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我说过,我知晓即可。”
说完宋羡吩咐道:“将罪官林珝拿下。”
林珝见状伸手抽出腰间佩剑,一副欲要拼命的模样:“宋羡,我好歹是祁州父母官,没有确实的罪名,你却带人抄查我内宅,不但如此还要栽赃我……就算你身上有军功,也不能任意妄为。”
林珝手心都是冷汗,虽然他知晓这样反抗可能会惹怒宋羡,宋羡可能直接向他下手,可现在也是极好的机会,栽赃陷害一方父母官,朝廷绝不会放任不管,横海节度使可以握住这个把柄对付宋羡。
林珝清楚,他出了事横海节度使不会轻易搭救,但如果搭上宋羡那就不同了……
林珝一步步向后退,冲着身边的管事使了个眼色。
管事大喊一声:“快,保护老爷。”
林家下人纷纷上前试图护着林珝出门。
林珝趁乱拉住身边的亲信:“你去给横海节度使送信,就说宋羡没能找到我们与宋旻联手的证据,于是抬了银子来我家中,陷害我贪墨,那些银子是不是我贪墨的一查便知,让节度使抓住机会动手。”
林珝看了一眼宋羡咬牙道:“无论宋羡如何施加酷刑,我都不会承认,请节度使放心。”
林珝能够确定,口讯送到横海节度使面前,横海节度使就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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