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庚跟着颔首:“玉儿姐,祖母说的对,如果他真心对你好,就会来陈家村。”宋将军都是这样,更何况别人。
陈子庚的话刚说完,就被陈老太太在头上打了一筷子:“你个小娃子知道些什么,不准再说。”
陈玉儿被陈子庚说得红了脸,心结却解开了。
吃过了饭,雨也停了,谢良辰正要去熟药所,就看到黑蛋跑了过来。
“阿姐,”黑蛋道,“四叔他们回来了。”
陈咏义和村里的两个半大小子,在邢州租了骡子车,一路赶回了陈家村。
陈咏义是为了毛织物去的大名府,办完了谢良辰交待好的事,就急匆匆地往回赶,眼见就要到镇州了,遇到了一场大雨,陈咏义归家心切,车也没停就这样顶着雨进了村。
陈咏胜带着人在村口接应。
陈咏义几个浑身湿透,却一脸笑容,见到谢良辰过来,立即上前道:“良辰,我把织机和先生都带回来了。”
高氏几个妇人将骡车上带着斗笠的婆子请了下来,婆子五十来岁,目光落在陈家村这群人脸上,看到大家亲和的笑容,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高氏道:“我带着先生先去换衣服,这一路奔波让先生跟着受苦了。”
“别,”苗婆子急忙道,“别叫我先生,就唤我苗婆子吧,只是会织些东西,当不起这样的称呼,能来陈家村也是缘分,我那侄儿还是吃了陈家村熟药所的药才保住了性命。”
高氏不明就里,看向陈咏义。
陈咏义点头道:“苗先生的侄儿是走商的,在路上生了病,找不到郎中,田老爷将带着的药丸喂给他吃了,这才撑着进了城,我四处寻找会用织机的先生,苗兄弟帮忙引荐,这才找到了先生。”
陈老太太听得这话,上前拉住苗婆子:“这么一看,您是来成全我们的。”
陈老太太和高氏带着苗婆子进了村。
陈咏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走到骡子车前,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盖在上面的油布。
油布下是一层稻草,稻草底下裹着他们带回来的织机和纺车。
陈咏义目光晶亮:“这是我们找到最好的,与良辰说的差不多,如果能学好了,不会耽误我们买羊毛。”
眼下正是收羊毛的好时节,错过了就要等八九月份。
织房停了许久,从前每天都待在织房的郑氏几个听到这话,眼圈都跟着红了,她们一直盼着陈咏义带回好消息。
谢良辰道:“二舅母将织房打开,把织机和纺车抬进去。”
高氏欢欢喜喜地应声。
大家抬织机时,谢良辰看向陈咏义:“四舅舅可与人学了如何修织机?”
陈咏义点头:“我还让人画了织机图拿回来。”
说着陈咏义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将包裹了油布的纸笺交给谢良辰。
毛织物的事,大家胸口一直憋了一口气,陈咏义道:“这次我们好好做,一定能将之前亏了的银钱,都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