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宜回头看了桓玹一眼,他却偏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本书出来,仿佛全神贯注地在看书。
又看屋里,奶娘跟丫头们也都不在。
锦宜只得将那东西拿出来,打开看时,却见素净的缎子中间,裹着一抹水色通透的镯子,看着不像是玉镯,就像是把一节清溪流水摘了出来制成的,脉脉地水光在眼前浮动。
锦宜看的怔住:“这……”
她定了定神,回头看向桓玹:“三爷……这个……”锦宜当然不傻,方才桓玹无缘无故催她戴镯子,这屋里更也不会突然有别人望她匣子里放东西,这自然是他所为了。
桓玹把书放下,淡淡瞥了一眼:“哦,你说这个,今儿出去有人送的,左右我拿着没用,你就戴着玩吧。”
锦宜有些疑惑,桓玹道:“你若不喜欢,扔了就是。”
锦宜忙道:“喜欢的……就是……太贵重了。”
桓玹才露出几分笑意:“什么贵不贵,戴上我瞧瞧。”
锦宜望着他,眼神犹豫,桓玹索性起身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亲自给她轻轻地戴了。
原先他不由分说拿了这镯子的时候,只图中意,并没考虑镯口大小,没想到竟也能正好戴上,只不过锦宜到底体态纤瘦些,镯子戴上还是有些大的。
但这仍无损其美,皓腕如雪衬着那水色天青,美不胜收。
桓玹道:“以后记得好生按时吃饭,再瘦的话,这镯子是要滑下来的。”
锦宜闷头不语。
桓玹见她没什么其他反应,便道:“怎么了?”
锦宜缓缓抬头:“三爷……”
桓玹突然发现她的双眸微红,眼睛里好像有泪光浮动,他不由一惊。
锦宜仰头望着他,眼中像是有万语千言,无限的话要说。
“你……”桓玹本以为她是因为得了这镯子而动容,但锦宜的眼中却明明还像是有什么难言的痛楚,他不由地敛了笑:“你怎么了?”
他不笑之时,俨然又是先前那个极有威势,冷漠无情的辅国大人了,锦宜忙低头:“您、您对我真好。”
桓玹愣了愣,本能地觉着她有什么事在隐瞒自己,但锦宜这句话却仿佛填在他心坎里,令他一时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了。
“是吗?”他抬手撩了撩她才洗过的长发,青丝如水,顺滑地从指间滑过,他不禁撩起一缕放在唇边,缕缕香气沁入心脾,撩拨着他的所欲。
***
第二日,他终于去了内阁。
桓辅国向来是一副鞠躬尽瘁,唯有国事最先的忠耿之臣的形象,极少缺席内阁会议,更加不曾有过缺席早朝的记录。
没想到一举之间就打破了两项纪录,而且在此之外,更有周尚书哀怨地诉苦,说是自己给夫人看中的一件儿难得的玉镯竟给桓玹横刀夺了去,害得夫人河东狮吼,把他的耳朵都揪红了。
大家一合计,真觉着如太阳从西边升起,桓玹拿走这玉镯,自不可能是给什么外头的相好,难道他终于发现家中娇妻之妙了?
当桓玹来到内阁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暗中窥视,周悦忍不住询问那玉镯的下落,桓玹道:“我听说周尚书的夫人略丰腴,只怕戴不进吧?正好内人喜欢,便送给她了。”
毫无掩饰的炫耀,偏偏是轻描淡写的口吻,把周悦气的半死。
正所谓:乐极生悲。
就在桓辅国春风得意的时候,却突然得到一个令他震怒不已的消息。
锦宜在望慈恩寺上香的路上,遇到了茂王李长空,茂王殿下竟然出言不逊,并试图非礼。
等消息送到他跟前儿的时候,此事早已沸沸扬扬地在长安城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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