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受了寒凉,两个人相继害了病,阿果是小孩子,最先病倒,锦宜起初还强撑着,忍了两天后也倒下了。
因桓玹向来对屋里不闻不问,上下人等都也鄙夷锦宜的出身,竟也都不肯靠近,沈奶娘催了几次要请大夫,这些人都置若罔闻,冷嘲热讽或能躲就躲,背后看热闹而已。
桓纤秀忍着泪把来龙去脉跟桓玹说了,桓玹一则惊,一则怒。
他直接去找了二爷桓璟。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很快,毛氏亲自带人赶到,连陪笑带叱骂的,向锦宜问了好,又把原本伺候三房的人都撤走。
听说大半都被打了一顿发卖了,重又挑了一批新的伺候人手上来。
大夫倒是不必他们请,宫内御医院来了一位太医,给锦宜跟阿果分别把脉看过了。
经过整整一个多月的仔细看顾调养,锦宜的身子才算好转,但也落下了点儿咳嗽的病根。
因为这场病,郦锦宜因而憔悴了好些,原先不可方物的美色稍稍减退,腰肢也都纤瘦好些。
却因如此,一颦一笑间,偏多了一种朦胧超逸、若隐若现的动人风姿。
后来桓玹回想:到底是因为一病让她的样貌气质发生了变化,还是因为从那一病开始,他开始正视自己的这位“小娇妻”,看她的眼神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而桓府的人也都敏锐地发现,桓辅国回府的频率……相应地多了起来。
三房伺候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察觉,三爷对待夫人的态度虽仍是冷冷的,但跟先前却有所不同,比如以前都是目不斜视,现在,他的目光时不时地会落在郦锦宜的身上。
桓玹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有时候他察觉自己竟在出神地打量锦宜的时候,他还以为……那是单纯的观察,对于“未知事物”的“暗中观察”。
那天,春雨霏霏。
他原本在南书房里看书,突然听见雨中传来蛙鸣鼓噪。
半夜三更,这青蛙多半是不怀好意的,鼓噪声惹的他没了看书的心思,鬼使神差地出门,回到了三房。
已是子时,又且下着雨,这会儿各处的门都已上了锁,阿青喊了人起来,才为三爷特开了门。
他回到三房的时候,底下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早睡下了。
可自己的卧房里却亮着灯。
桓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她在等自己?
原本正迟疑着不知要不要进内的脚,因为这个想法的缘故,往内踏入。
可在进门之后,辅国大人才发现了自己是何等的自作多情。
屋内的确是点着一盏油灯,而在微弱的光芒之下,锦宜跟沈奶娘两人对面坐着,竟是在做针线活?!
外间的雨声细密,把桓玹的脚步声跟开门声都遮的严严实实,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门口多了个人。
沈奶娘劝说:“时候不早了,姑娘还是早点歇息,明儿再做。”
锦宜道:“奶娘快去睡吧,我再做会儿,把这袖子缝起来就好了。”
沈奶娘笑道:“大少爷看了一定会很高兴。”
锦宜笑的甜美:“其实家里也缺不了他的衣裳,只是他虽不言语,我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他穿惯了我做的,穿外头的会不自在。”
桓玹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经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退出去,还是咳嗽一声打断他们。
但目睹她这般天真娇美的笑,却又像是有人在心头拍了一掌,瞬间竟无法反应。
风从他身后吹来,桌上的油灯晃了晃,锦宜抬头看时,吓得一颤,手上的针顿时便扎破了指头。
她疼的抖了抖,一颗血珠儿极快地从伤处冒出来。
锦宜下意识地把手指放进了嘴里吮吸,双眸却仍闪烁惊惶、朦朦胧胧地望着桓玹。
桓玹突然觉着,那只在自己书房外鼓噪的青蛙必然成精了,此刻它竟然在他的心底鼓噪,搅的他心猿意马,无法冷静自持。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子,腹中竟生出了一团莫名之火。
喜欢小逃妻请()小逃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