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在旁边忙分开兄弟两个:“不要闹,这是大门口呢,给人看见。”
子邈趁机踹了子远一脚,转身往内跑去,子远叫道:“你这小混蛋,给我站住!”撩起袍子追了进内。
雪松呆在原地,望着两兄弟豕突狼奔,半晌却仰头哈哈地笑了两声,回头吩咐门上小厮们:“关门!”
***
桓素舸在锦宜房中,把桓玹为何来此探问了明白。
等送走了夫人,沈奶娘才忙关了房门,握住锦宜的手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先前奶娘在外头等消息,因站乏了,便要回来跟锦宜说一声,谁知才进门,就见廊下站着两人,一个是锦宜,另一个自然是桓玹,后者的手抚在锦宜的脸上,看着……
沈奶娘吃了一惊,本能地止步,但这会儿退出去也不可能了,便站住了用力咳嗽了声,同时转过身去。
此刻,子邈从门外跑了进来,见沈奶娘立在跟前儿,便讪讪地叫了声奶娘,又飞跑到廊下:“三叔公,咱们走吧,我看爹叫人过来找了。”
桓玹点点头,下了台阶,子邈才要往外,突然看见旁边竖着缨子的萝卜:“看,我不骗你!”
桓玹转头,正要叫这小子不要理这些了,子邈跑过去,不由分说抱着一个萝卜往外拔,他因为先前常常帮锦宜做这种事,功力可谓炉火纯青,不一会儿就把个萝卜拔了出来,沾着泥向桓玹炫耀:“三叔公你看,多大!”
就在这会儿,桓素舸一行人来了。
锦宜垂着头,先前那些谎话骗桓素舸罢了,奶娘却是亲眼见到的。
奶娘坐在她身旁:“三爷怎么会来到这儿?子邈平日里……也没有这么大胆不知分寸的。”
锦宜知道她是担忧,便道:“奶娘,你放心,没事儿的。”
“没事儿?这夜晚里孤男寡女的……他还、还这样不知分寸……”
“真的没什么,您别问了。”锦宜红了脸,幸而奶娘回来的晚,不然只怕会看见更不知分寸的。
奶娘看着锦宜,灯影之下,少女两颊如染胭脂,眼中的水光潋滟,唇上更是异样的红润。半晌,奶娘叹了口气道:“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呀,这辅国大人也是一样。”
***
是夜,桓素舸躺在榻上,雪松给她轻轻地揉着头。
桓素舸微微眯起双眼,望着雪松在上的脸容,半晌道:“老爷可知道,今晚上,三爷去了锦宜的院子?”
雪松吃惊地撤手:“什么?有这回事?”
桓素舸道:“是呀,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信,据说是子邈领着去的。”
雪松意外之余便要翻身下地:“怪不得子邈领着去了那么半晌,这浑小子!”
桓素舸握着他的手:“行了,别去问子邈,三爷那个人,他若不想做的事儿,谁也左右不了他……何况子邈一个小孩子。”
雪松怔道:“夫人这话……是说……是什么意思?”
桓素舸笑笑:“兴许,三爷心里仍当自己是长辈,所以不在意那些男女之防,又兴许,三爷是没把这些放在眼里。”
雪松仍不大明白:“没把这些放在眼里,是什么意思?”
桓素舸道:“就是说……他压根儿不在乎,对了,当初锦宜跟林公子私下约见,老爷是怎么问的子远?”
雪松见她突然提起旧事,懵懂道:“我只是训斥他不该私下里帮着锦宜做这种破格逾矩的事……他也认了错了。”
桓素舸道:“但是我听底下人说,后来只看见子远独自一个慌里慌张地回来,进门还问锦宜是否在家,可却没有人看见锦宜回府……这事岂不是古怪?”
当初写意楼之事并不是即刻爆出来的,是后来才不知从哪一处透露,渭水河畔给朱静儿一巴掌惊起波澜。
雪松才暗中传问子远,因为事情已过去很久,子远又老老实实认错,雪松也并没有认真追究。
桓素舸当时,虽然也惊讶于锦宜竟如此大胆,但也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
但是……
锦宜生辰时候的喜饽饽,当夜那似乎是巧合的烟花,她当然知道,那种品格程度的烟花,绝非民间作坊可以制出,另外……子邈口中上巳节救了他们的高人……
桓素舸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仿佛蒙着一层纱,背后遮住的,也许是个令她无法接受的真相。
今夜她将进门之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桓玹,当时他正凝视着锦宜,虽然隔着远,又有夜色阻隔,但他面上眼底……不管那是什么,都绝不是厌弃!
桓素舸只顾细心寻思,肚子却突然疼了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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