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玹又咳嗽了声:“陛下,万万不可,这样会吓坏她的。”
皇帝咬牙切齿:“是啊,是啊,你为了美人一笑,居然动用朕工部的工匠高手,给你做那什么执子之手……你着实能耐啊,以后缺钱了别找我要,自己想想你为美人花了的那些再说。”
“陛下。”桓玹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明帝。
皇帝对上他的眼神,顷刻,才又叹了声,他举手在桓玹肩头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道:“算了,这不过是戏言而已,你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我当然更替你高兴?如果你早跟阿羽成婚,这会儿孩子也都满地跑了……”
桓玹眉峰微蹙。
明帝笑道:“好好好,不说那些了,既然你真心喜欢这个女孩子,那就把婚期定的往前一些,赶紧成亲,生个娃儿让朕看看。”
桓玹脸色放晴,欣然道:“是,谢陛下金口玉言,臣会尽量。”
皇帝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先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急色之人!给朕滚!”
桓玹出宫回府,听着外头车轮碾过水声,想起内阁里周悦跟张莒的谈话。
他的心也像是地上肆意横流的水流一样,不停地变幻各种思绪,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外头有个小人儿的声音叫道:“三叔,三叔!”
桓玹掀起帘子一看,竟然是八纪,被侍从抱在怀里,满面焦急。
***
外头的雨声变得密集。
锦宜突然记起来她叫子邈等在外面,这会儿只怕被雨淋成了落汤鸡,也许还会得病。
“放开我!”才有些羞红的脸复又变白,锦宜用力将头转开,双手推在桓玹胸口。
“担心子邈?”
她停了动作,抬头看他,桓玹道:“放心,已叫人把他领走了。”
许是看出了锦宜的担心,桓玹握着她的手,领着她走到窗户旁边。
那两扇雕花窗本就是虚掩,被他轻轻一推,院中的景致一览无余,依稀可见原先请自己进内的那位中年文士,手里撑着一把伞,领着子邈走到旁边廊下。
锦宜微微松了口气,转身之时,突然又想到,从这窗户看出去,院子里所有情形都逃不过双眼,桓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屋子里的,方才她在外头暴怒殴打子邈,是不是也被他看见了?
她诧异地扬首看向桓玹。
桓玹微微一笑,这个了然的笑容让锦宜觉着害怕,他好像真的会看懂她的所有小小心意。
“方才你在外头……我都看到了,”不动声色地把她的小手团在掌心,桓玹道,“你也不必再找什么教授先生,子邈的事,我已经处理妥当了。”
……果然给他看见了。
锦宜心里突突乱跳:她方才发怒的样子,一定面目狰狞,自己也都嫌弃害怕,可虽然狠打子邈,却正是因为实在痛心的缘故。
可从外人眼里看来……这仿佛,正是她行凶虐待弟弟的直接证据。
可桓玹为什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愕跟嫌弃?
锦宜讷讷:“处理?这是什么意思?是我没教好他……何劳辅国大驾?”
桓玹道:“又一次叫错了,我给你数着呢。”
锦宜皱眉瞪向他,桓玹笑道:“好好好,我说就是了,其实你误会了子邈。”
“什么误会,我亲眼看见,三个孩子都受了伤,其中一个还……”锦宜的眼睛有有些湿润。
桓玹道:“打伤了他们的,不是子邈。”
锦宜惊的失声:“什么?”
“你当子邈真的有那种一个打三个的能耐吗?打伤他们的,是八纪。”桓玹叹了声。
锦宜从头到脚都绷紧起来:“八……八纪?”
桓玹点头:“不过,打伤他们的虽然是八纪,害那孩子破了头的却是子邈。”
锦宜糊涂了!
正如先前所说,八纪因终于得了个跟自己年龄相当的玩伴,又加上桓家跟郦家的关系……主要是桓玹跟锦宜的那点儿心思给他看的明明白白,所以八纪非常愿意跟子邈玩耍。
他两个的书塾本不是一个,今日他也如往常般偷偷地跑来找子邈。
因为下雨天,先生让孩子们自己背诵文章,满课堂里都是哇啦之声,八纪坐在子邈身旁,同他嘻嘻说笑,不亦乐呼。
旁边有几个孩子,眼见他们玩的开心,便欲一起玩耍,八纪懒得理会这些人,反是子邈怕冷待了同窗,便应付一二,八纪不耐烦,拉着他的手道:“我们出去玩吧。”
那几个小孩子,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捧在掌心里,如珠似宝的,见八纪年纪比自己小,派头却奇大,他们自不服气,便跳起来想把他拉住,教训一番。
谁知道八纪人虽小,却是经过桓玹亲手的,就算是十岁的大孩子也打不赢他,他哪里把这些小娃儿瞧在眼里,三下五除二,已经都打趴在地。
八纪笑道:“就你们也来显眼?去春华书塾打听打听我小八爷的名号。”
八纪在他自己的书塾里,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好久没有人敢主动跟他挑衅了,今天终于有孩子自己碰上来,正好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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