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说没空,转头就飞快地跑了。
老余气急,又重新找了两个人,“肖龙你过来,上楼抬俩桌子下来。”
此时,班级里都几乎没人,肖龙和班上几个同学上楼准备抬桌子,其中一个问:“老班让我们抬桌子,我们抬谁的?”
“只能抬自个儿的呗。”
“抽屉里那么多书,放地上啊?”
“不然啊,抬别人的桌子?”
肖龙是有这个打算,他抽屉里藏着烟,不能拿出来。
一个人抱着饮水机下去了,一个人妥协了,把自己的课桌腾了,抱着去了操场。
肖龙说:“我刚丢完铅球,有点儿累,我休息会儿就下来。”
这下,教室里就只剩下肖龙一个人了,空荡荡的,两边的窗户吹着凉爽的对流风,下午热烈的阳光从窗户泄下来,铺洒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肖龙从抽屉里摸了烟盒出来,低头一看,“操,只剩一根了。”
他想了想,最后把决定省省,把这最后一根烟放回烟盒。
眼看着四下没人,寂静的教室,只有头顶的风扇在咯吱咯吱响。
学校的风扇挺老的了,布满灰,随时有掉下来的风险。
肖龙走到后门处,用脚轻轻踢上门。
开学一个月了,已经换了三次座位了。老余经常给人换座,他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分析班上人的学习情况,在他这种盯梢下,同桌之间谁影响谁,他全知道,一旦发现没对,立马换座!
而且还得按照规律,一组换到二组,二组换三组,四组换一组,一排往后坐,最后一排又往前坐。
可是吧,赵远阳和魏海不受此规律影响,他听见过,是魏海主动给老余说的,“我就喜欢那位置,敞亮,我不换。”
老余就说:“你不想换,人赵远阳也不换啊?你替他做决定?”
魏海吊儿郎当:“他就跟我做同桌,哪儿也不去。”
肖龙矮身,在魏海抽屉里一阵摸。
他知道魏海有钱,抽好烟,上次他不小心看见了魏海抽屉里有一条,就悄悄偷了几杆来。
魏海神经大,似乎也没发现。
这次班上没人,正好方便他作案。
正好,还有一包开过的!
他打开烟盒,眼睛一数,哇还挺多的。这烟其实肖龙不认识,没见过这种黄鹤楼,魏海却经常买,抽屉里常备着一条。
犹豫了下,他抽了三根,盖上烟盒后又一咬牙,又打开来拿了两根。
现在这个年纪的男生,大部分都要抽烟,别看是学霸班,其实一样的。宿管查抽烟查得特别严,年级主任也要抓这个,但好在的是,班主任余显也是个老烟枪。
他闻不到别人身上的烟味。
不然有的他们受。
肖龙抱着桌子去操场交差,正好老余差遣他:“三千米长跑在热身了,都去给我当啦啦队!”
“魏海呢,他人呢,都要开跑了他人怎么不见了,快,那个谁去找下他!”
过了几分钟,魏海回来了,老余问他去哪了,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找校服去了。”
老余也不能说他,“快点儿的,去热身了,认真做准备运动,三千米别一会儿跑岔气了,好好跑,拿第一名啊!”
魏海应了声,转身,眼睛寻着赵远阳。
他给赵远阳打了个电话。
“四海,你去跑道那里热身吧,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赵远阳给霍戎说了声,霍戎把帽子扣他头上,又给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当心热。”,说完,还拿了一瓶葡萄糖给赵远阳,“三千米长跑耗体力,让他喝这个。”
魏海高高兴兴地喝了葡萄糖,他专门换了一条运动七分裤,到膝盖,露出劲瘦的小腿。
赵远阳为了鼓励他,就笑着说:“必须拿个第一名给我看,我喜欢那钢笔,你拿了奖品就送给我。”
其实他才不喜欢什么钢笔,他字丑成那样,还用什么钢笔,但为了激励魏海,还是这么说了。
魏海一笑,快速地做着高抬腿运动,“你要钢笔跟我说啊,学校那个奖品不太好,我给你送个好的。”
“两码事,”他轻轻摇头,鸭舌帽压着发顶,细碎的头发长得有些遮眼睛,老余催他剪头发催了好几次了。他道:“你先拿了第一,完了钢笔送我,你要是还想送我个更好的,那我肯定不拒绝。”
“成。”魏海点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做完高抬腿,他又开始做扩胸运动,体育课的时候从来都懒得做,这会儿倒主动做起了准备运动来。
广播这时开始播报:“男子三千米,男子三千米,高一组,念到名字的来跑道报道了,高一一班,魏海,高一二班……”
长跑这种项目,每年报的人都少,有人报了名后怂了,直接弃权,所以高一组正好只分了两组出来,每组只有五个人。魏海在第一组,第一跑道,穿了件荧光绿的一号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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