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长这才临危受命,“抢”了李主任看不上眼的工作,这件事也是金井浩二向水户大佐汇报过,并得到水户的同意的。
水户当然知道这件事,当时也是从这件事上,第一次对李主任的尾大不掉感到过不满。
眼下周部长看准机会说的这几句话,顺水推舟地旧事重提,也暗示了李主任有打击报复的心理,实在是话术高手。
李主任没想到,自己费力踢过去的皮球,这么快就被人家轻轻松松地给踢了回来,便坐立不安起来。
他只好继续沿着自己单一的思路,焦躁地强调道:“军统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一个不是经过我们严密的审查调查之后,才现形的,所以大佐阁下只要把这些运输公司的人交给我……”
“交给你?!恐怕交到你们特工总部之后,凭你们那些手段,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得说什么了!”李主任终于爆发了,他意识到李主任没有其他论点,只会强调抓人去审冤狱。
“你!你什么意思!?”李主任凶险毕露地对着周部长说道:“若是没有内鬼,军统怎么会劫那批军资?!”
“对呀?我也很奇怪啊,我奇怪你手下行动队的人为什么会死在那周围呢?”周部长反手一刀,又戳中李主任要害。
……
“我的行动队,是正常履行稽查走私的职能,检查过往车辆,是例行公事……”李主任慌忙解释到:“他们不可能是内鬼,否则怎么可能会送命?”
“哦呦,原来是因公殉职啊,还以为是被灭口了。可惜啊,之前的几趟运输都好好的,好巧不巧的怎么就拦了这趟货。”周部长阴阳怪调,暗中讽刺事发蹊跷。
“你说谁灭口?!你不要含血喷人!”李主任失态了,他被周部长这句灭口的反将惹毛了。
“我说的当然是军统灭口,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说你?”周部长不甘示弱,也提高了音量道:“说我含血喷人!我到要问问你!你的人不先动手劫人家的货,能被军统发现!?”
“你!……”李主任被问得一时哽住。
……
不等李主任反驳,周部长接着怒道:“你不愿意接的活儿,我才接了,运输公司是我推荐的,出了事你说公司有军统内鬼,还要拉到你那里去屈打成招,你这是办案吗?你这不摆明了要落井下石,冲着我来嘛!”
“你!……”李主任再次被噎住,要怪只能怪周部长的吵架的技术太高,他不是对手。
……
周部长把李主任的几个弱点,都蕴藏在自己看似愤怒、看似委屈的责讨中,集中地宣泄在水户大佐面前。
1、李主任之前不愿意帮日本人,现在又想公报私仇打击报复;2、李主任的行动队莫名其妙去稽查走私,有促成军统行动的可能;3、李主任的调查全是屈打成招,不值得信任;4、整个事件里面,李主任动作最多,最为可疑。
这四个弱点被周部长声情并茂地放大出来,使李主任无言以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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