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楚昭喊。
楚柯冷笑:“你不是说不去吗?”
楚昭走过来,低着头说:“我先前是担心我们两个去会冒犯王爷,或者让王爷不便,现在有邓大人,我们跟着去,就无妨了。”
说话轻轻柔柔的,还带着些许怯怯,没有丝毫先前的凶横。
邓弈笑了笑,这女孩儿一路上就是这样骗过来的吧?
......
......
楚昭兄妹在驿站争执的时候,萧珣已经回到了家中。
在婢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便去见中山王。
中山王一贯在蓬莱阁,这里景如其名,园林精美,泉水潺潺,冬日里也仙气萦绕——中山王求道烧香火。
看到萧珣掩着口鼻进来,跪坐在蒲团上的中山王,将手中的拂尘扔过来:“哪里就这么嫌弃了?我这都是上好的香料。”
萧珣接住拂尘,上前拜礼:“父王,事情办好了。”
中山王忙问:“楚家小女呢?”
“说是为了避嫌,不来咱们家。”萧珣说。
中山王看着儿子俊美的面容,有些惊讶:“竟然没有被我儿的容貌迷惑,这楚小姐莫非也一心向道?”
萧珣噗嗤笑了,父王总是喜欢打趣他,他也习惯了:“那楚小姐倒不是向道,是心有所属了。”
虽然只见了两次,一次水边,一次驿站,但那楚小姐和驿兵之间的情绪可真是藏不住的澎湃。
不知道是早就两情相悦,还是在路途中生情,又或者是这楚小姐虚情利用——这样揣度一个女孩儿是不是太恶毒?
他走神,听中山王问:“是什么样的公子?哪里人?多大了?谁家的?”
萧珣回过神,笑说:“父王,妹妹们说亲你也没打听得这么详细。”
中山王笑了笑:“人都是这样啊,好奇别人家的事。”他招了招手。
萧珣忙过去,矮下身子,让中山王手搭在肩头,然后借力站起来。
中山王的一条腿是瘸的。
“阿珣。”他低笑说,“你不知道,楚岺当年可不止是跟皇帝的事闹得热闹,他的儿女之事也很热闹,他年少前程似锦,多少人跟他说亲,他都不应,结果不声不响和一个乡下女子无媒苟合,还生下了孩子,那女子难产死去,楚岺竟然从此不婚不娶了,为父很好奇啊,那女子到底是怎样倾城绝色,让楚岺这般着迷,那女子是看不到了,她的女儿想必能承继母亲的相貌,所以想看看。”
这样啊,萧珣想了想,那女孩儿装扮后很美貌,但没装扮以前,在河边那般狼狈的样子,他竟然也觉得不错。
“不过可惜。”他笑说,“楚将军与咱们避嫌,楚小姐说了,她父亲叮嘱不许她来咱们家的。”
中山王哦了声,摸着胖乎乎的脸,似笑非笑:“楚将军这是看得起我这个瘸腿王爷,认为我还有嫌可避。”
萧珣看着父亲的瘸腿,这条瘸腿说是小时候顽劣从皇宫花园假山摔下来断了的,但其实是被人指使故意要让父亲残废的。
瘸了腿的皇子,就算其再聪慧,其母再受宠,也不能承继大统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一丝愤恨,轻声说:“父王不要为这小人动怒,他楚岺才是需要被人避嫌的。”
中山王笑了笑,要说什么,门外有太监急声报“王爷,楚家小姐,公子,以及卫尉府令丞邓弈求见。”
萧珣挑了挑眉,那个楚小姐不是说不来他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