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熊朝坐在她前面,自己看着不过是一个随侍的模样,过往的人没一个注意到她的。现在熊朝一走,施夷光便直直的坐在子西的身后,且中间还隔着一个空酒案,倒是显眼了些。
可饶是如此,大概也不会有人注意她一个跟侍者无二的人罢?
施夷光心中默想。
“令尹大人入宫赴宴飨,怎还带着一个稚儿同路?”前头清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奴仆么?”
施夷光咬了咬唇皮,皱起眉头。
娘的……
闻言,子西往后转来,目光落在是以光速身上,又很快的挪开,回头看向面前的人道:“非也,乃是坐下门客。”
听闻此言,面前的男子眉头一挑,带着微微惊讶的声音响起:“哦?竟是门客?!”
话音一落,施夷光便觉着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小小年纪,竟能做大人的门客,真是让人惊叹。”清朗的男声说着,语气带着惊叹。
子西笑着,谦逊道:“年纪虽小,不过学识尚有,便寻来做犬下先生。”
听着子西的话,施夷光却是心中有些诧异。
“如此,可能允我冒昧的跟小先生说上一二句?”那清朗的男声响起。
子西但笑不语,转头看向身后的施夷光。
不知为何,施夷光心中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连令尹子西都允了,她总不能不理会。于是抬起头,看着那温笑着的男子,尽量表现的疏离淡漠,却又不失礼数。
“足下请讲。”
施夷光表现的疏离淡漠,是想让面前的男子见此能少说些。哪知那男子见到施夷光冷清的样子,眼中却是来了兴味。
“不知小先生,今岁几何?”看着施夷光面上冷清,男子声音依旧礼貌而温和。
施夷光端坐在自己的蒲团上,身子直着,面无表情的道:“十有四矣。”
“哦?竟还未及束发之年。那不知,小先生如今都读了哪些书?”男子无视这施夷光的冷脸,继续温和的道。
一旁的子西亦是转头,看着施夷光。
“人道之书。”施夷光回答的言简意赅,不多说一个字。
“人道之书?”听着施夷光的话,面前男子的眼中兴味更盛,竟直接问道:“那先生可能回我,何为‘人道’?”
施夷光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眼中的兴味每多一分,她就冷上一分。看着面前喋喋不休问着自己的男子,心中早已不耐烦。
男子问她如何,她是不怕。但就怕话太多,引得旁边人注意。这宫殿上,可还有一位越姬呢。她看着前方的男子,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施夷光生怕多说一个字,便引得旁人注意。
闻言,那男子先是一愣,而后灿灿一笑,转头看向子西:“这稚儿向来都是这么寡言么?还是只对我?”
“阳城君可莫要多想。”子西亦是跟着笑回道。
一听子西的话,施夷光的身子僵了僵。
将才子西叫了什么?
阳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