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将到卯时,施夷光便起了身。穿戴好走出来时,施母和施父在檐下一包包的装着东西。施夷华在旁边不停的挑着。
“娘,你们在装甚?”施夷光走到旁边问道。
“一些你喜欢吃的物什,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去越宫也不知下次回来又是多久之后。多带些好解嘴馋。”施母一边说着,一边塞着。
施夷光走到院子外,站在门旁,看着路边的小河,里面清水依旧澄澈,儿时跟着言偃在里面不知抓了多少条鱼。
木桥静静的沉睡在水面,上面又印了多少个她的脚印。院子旁的瓜地已经结了黄花,在远一些,是一片一片的黍稷田,绿色的稷田里的稷长了两尺高,夏日里绿如碧玉。晨风一吹,便似那绿色的海洋,荡漾起苍翠的波浪。
稷田的田埂上有几棵桑葚树。那些都是她小时候爬过的。
初升的朝阳冒出了头儿,将橘黄的光芒洒在大地,将万物一花一草影子拉的斜长。万物沐浴光晖。
施夷光回过头,缓缓闭上眼,感受着朝阳的暖意。
“光儿,你东西都装好了没?”
身后施母开口问道。
施夷光转头,施母将一个大包袱递给了她:“范大夫已经到了村头了。”她向着旁边抬了抬下巴。
施夷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范蠡站在不远处的村头,手里牵着马缰,拉着身后的马车。
“没什么装的,要用的宫里都有呢。”施夷光说着,伸出手接过了施母手里的大包袱。“爹,娘,那我走了啊。”
“嗯,去罢。”对比起上一次的泪雨连连,这一次的施母平静多了。她温和地嘱咐着:“你不要挂念我跟你爹,把自己照顾好。在宫里一定要听大王和王后的话可晓得?”
“我省的。”施夷光认真地答道,什么手敛了敛施母已经花白的鬓发。
“好了,那你去罢。不要让范大夫等久了。昨天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回来的,既然有范大夫同行也不说把人家一起带回家里来坐坐。”施母嗔怪着施夷光:“下一次回来,一定要记得叫同行的大人到家里来吃顿饭,不可失了礼数。”
上一次女儿走时,施母以为是再也见不到了。如今再见,知晓女儿也可以偶尔回来,心却是落下了大半。
施夷光听着施母的嘱咐,认真地应着,极有耐心。
待到施母说完,施夷光转头看向施夷华:“华儿,你是男儿,姐姐走了,一定要将爹娘照顾好听到没?”
施夷华赶紧点头:“那姐姐你下次回来给我多带着蜜糕!”他早想插嘴了。
施夷光温和的摸着施夷华的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施母失笑:“华儿你不能总是想吃的,馋嘴要把人给馋废的。”
施夷华撇起了嘴。
“好了,你们不要耽搁她了。天色都不早了。”施父开口打断了几人的絮絮叨叨。
施夷光点头,道:“那爹娘,我就走了。你们要好好保重。”
“走,我们送你过去。”施母推着施夷光:“平常对大夫们得礼些,这样他们才愿意照拂你。”
“好,我知道了。”施夷光任由一家三口将她送上车,又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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