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
范蠡说着,声音小了下去。脸上带起红晕,看着施夷光,似乎想要她继续往下说。
以身相许么?
去你娘的以身相许。
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出去游历过,范蠡这样的身份随便一查就能查到当年救他的人是自己。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安阳身上。还说当路人。这样看来,装不知道肯定是不行的了。
既然不行,那就一刀子捅过去吧。
“哦,好似有些记忆。”施夷光恍然,语气悠悠。她说完,看着范蠡,有些不确定:“你是当年我救下来的那人?”
范蠡看着施夷光,见她想起了自己,重重地点头:“正是在下。”
“那时年少,性本轻狂。”施夷光面上不再疑惑,带着浅笑,看着范蠡礼貌地道:“一句儿戏,大人竟记了这般久。”
范蠡的希冀僵硬在脸上。定定地看着施夷光。
一句儿戏?
范蠡心口一缩。看着施夷光巧笑嫣然。面上神色淡淡,似乎真的只是当年的一句戏言。他心中瞬间一片空白。
文种在一旁,看着范蠡怔愣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疼。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当年范蠡应下了以身相许之诺后,便一直在寻找,在等待,至今未娶。
就算再陌生,救命之恩加上十二载的等待与希冀,早已将此女化作不可分割的血肉。突然一句戏言,何止是生生要撕他一块儿肉那么简单。
“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我便要忙了。”施夷光对范蠡的怔愣和不解置若罔闻,客气地开口。
“你嫁人未曾?”范蠡看着施夷光。
施夷光转头看着旁边光着尻子玩泥巴的施夷华,面带笑意。没有回话。
“你们是哪家的?”身后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
一群人看向院子后头。只见施母从院子后头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犊鼻擦着手上的水。目光看着范蠡,带着惊讶于些许激动。
她操心东施的亲事,何尝又不操心自家女儿的亲事呢。两个都是摽梅之年了。心都快操碎了。
施夷光转头看着施母,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兴奋之色。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范蠡的神色很快敛好,看着施母,回道:“在下乃范少伯。此为在下友人少禽。”
“你们这是……?”施母说道,看了看身后的施夷光。
施夷光站在旁边,看着院子外的范蠡没有说话。
“在下本是楚国人,在越国谋职。”范蠡看着施母,缓缓回道:“秉文姑娘当年在楚国救过在下一命。”
说着,范蠡看了眼施夷光。
施夷光心下一凛。
不待施夷光阻止,范蠡已经回过头对着施母道:“当年秉文救我,我曾许诺以身相许。故而这许多年一直在寻她。如今总算寻得。”
施母从一开始的疑惑和点点兴奋,听到这话完全是笑眯了眼。一笑,又觉得不对。
“谁是秉文?”施母看着范蠡,疑惑地开口。
范蠡看向施夷光。
“正是西施姑娘。”
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的不确定和询问。施夷光想要打个哈哈或者扯个谎都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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