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施冰儿应声,走到施母旁边端起了另一盆纱。
施夷光放下手里的锯子,跟着站起了身子,对施母道:“华儿呢,咱们都走了,待会儿他醒了怎么办?”
施母端着纱已经走向门口,道:“你不用管他。他醒了自己会跑去田里找他爹的。”
施夷光听到施母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跟着施母走向院子外头。关上院门。
施母和施冰儿各端着一喷纱,走出院子。过了院外的小桥,走进了山林。
山林依旧如往昔,朝阳光晖从树叶的缝隙中斑驳而出,有清晨的鸟雀在枝头跳跃叽叽喳喳。
施冰儿端着纱,跟在施母旁边。一进了山林,施母便关切地问道:“冰儿,你娘腿脚好些了没?”
施冰儿摇摇头:“还是那样子,真是愁死了。”
施母听着担忧的长叹一声,道:“你娘腿那样了,家里又没个男人。倒是苦了你这孩子。”说着,施母转头对着施冰儿道:“冰儿,我上次给你相看的男子,你有没有中意的?”
施夷光跟在后头,抬头看向施冰儿。
说到这男女,施冰儿却是没有一点儿羞涩的样子。只一听这话,便无奈极了:“伯娘,你不要再跟我相看了。难为你天天跑东跑西的。”
“怎么,是那些男子都不欢喜么?那你欢喜什么样的给我说说呗,我也好相。”施母又道。
施冰儿摇头:“我说的又不是这个。”
施母道:“那你说的是哪个?”
施冰儿被问的一噎,摇了摇头:“哎呀不是!”说完,施冰儿转头看着施母。、
施母亦是看着她,眼睛里关切又奇怪。
施冰儿回过头别开了施母的眼,脸上却是有些红了:“我娘现在一个人,腿脚又不方便。我要是嫁了人,以后跟着夫家,谁还能照顾她呢?”
“那就找个性子宽和柔顺的孤男。”施母道:“这几年越国四处征战,家中父兄母族受及战火的也不少。找个这样的男子并不难。”
施冰儿又摇头:“过些日子再说罢。”
“你都二十有四了,还过些日子?”施母说着,有些生气了:“你娘身子不好,没法给你操心这些事儿,但你的婚事却是她梗在心里的一跟刺。你不知道她找了我说多少次。你是个好孩子,要是真心疼你娘,就该听她的话。这事儿真的拖不得了。一想到你耽搁到这个年纪,我心里真是难受。对不起你爹临死前的嘱托,也对不起你娘。”施母说着,眼眶就有些红了。
施夷光跟在后面,打断了她们的话,问道:“对了娘,那郑旦说亲了没?”
施母听到施夷光的话,打住了自己的话头,转头看到施夷光,奇怪地道:“你问这个作何?”
施夷光道:“不作何,就是问问。”
施母没有多想便摇头,又叹气道:“她啊,是个更可怜的。爹死娘死,偏生遇上个苛刻的舅母。没有家底没有嫁妆,哪个来说亲啊。就算有那么一两个看着她品行柔和上门提亲的,她那舅母怎么舍得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