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也就是家里有个官人的。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忘了上一次被人这样欺辱是什么时候了。
“你敢打我?”庆二不可思议的瞪着施夷光。额头上的血珠子顺着眉心流下来,滑到眼睛里。他赶紧抬起手一抹。
手背上霎时全是血。
庆二看得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抬起猩红的眼睛看着施夷光,怒道:“给我打死他!”
说完,又赶紧补充道:“不要打死,手脚给我打断!”
身边随侍闻言,冲着施夷光一拥而上。
施夷光看着面前冲上来的人,眼神沉了沉。然后退开一步,躲开了第一个扑过来的人影,弯身捡起地上刈麦的弯镰刀
伸手挥起一个刀花一绕,就割住了率先扑过来那人的胳膊。
右手被一股大力勾起,尖锐的刺痛嵌进肉里。那随从哀嚎一声,胸口一阵闷痛,跟前一个一般被人给踹飞了去。
施夷光面无表情的再抬起手里的镰刀,插进旁边一起冲过来的另一随从的胸口里。
那随从冲过来的姿势戛然而止。
堂屋里头的青柳和黄子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施夷光手里的镰刀。
庆二怒目圆睁,抬着手指着施夷光,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施夷光拿着镰刀的手一绞,抽出镰刀。
那随从的胸上如血柱般喷薄而出。
施夷光退了一步,避开那突然喷出来的血。转头看着已经傻了眼的庆二:“滚。”
庆二看着自家那还在地上挣扎着抽搐的随从,站起身子,不停地哆嗦。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得。
“你!你!你给我等着!”庆二感觉自己一股血冲到头上,脑门都气热了。
庆二带着剩下的随从抬着那几具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匆匆狼狈而走,施夷光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低着头拿着案上的破葛布擦拭着镰刀上的血迹。
等她把镰刀放回去,抬起头看向青柳他们想解释一下的,可话到嘴边又看到此时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三人。还是将话给憋了出去。
“给你们添麻烦了。”施夷光说着,冲着青柳娘不轻不重地作了个揖,以表歉意。
青柳娘身子颤抖着赶紧往旁边一站,忙避开了施夷光的礼。
施夷光不以为然,行完礼,便目不斜视的向着堂屋外走去。
踏过堂屋的门槛,施夷光走向自己院子里的柳树下,看着自己的马车有些犹豫。
自己的院子外有人监视着,她怎么藏住这辆马车呢?
重要的是马车里的焦尸。
施夷光解起马缰。
“你…就这么回去了?”青柳哆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施夷光转头看去,只见青柳站在堂屋的门槛外头,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又是惧怕又是担忧。
施夷光有些意外。
这种情形下,他最担心的竟不是惹祸上身,而是担忧自己的归处。
施夷光冲着他安抚的笑了笑:“无碍。”
说完,回过身子看着自己还没有完全解开的马车。伸手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子压在了车帘一角。
“我这马车可以停在这边一会儿么?”施夷光转头看着青柳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