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肃然,鸦雀无声。
众宾客嘴唇紧闭,唯恐多说哪怕一个字。
陈寒洲很满意众人的表现。
因为这代表着,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很顺利。
“其实,本座在五气朝元境蹉跎数十年,明明罡劲近在咫尺,却不得其门而入,直到最近才侥幸突破,并没有什么好庆贺的。”
陈寒洲语带感慨,神情减少了一分冷漠疏离:“无须讳言,本座要感谢杜怀真阁下,他开辟了一条新道路,犹如高悬头顶的明月,为本座指引了前进的方向。”
提及杜怀真,陈寒洲极为坦诚,言语间更是对其推崇备至。
但众人并不觉得意外。
杜怀真早已超脱了凡俗武者所能抵达的层次,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孤峰,横亘在武道之路的尽头。
没有人知道杜怀真究竟有多强大,只知道横压天下的百余年间,从未有任何一名武者,让杜怀真全力出手过。
从来没有。
“长久以来,武术界虽然风波不断,但是整体保持和平,这一切,杜怀真阁下居功至伟,镇国武圣的名号他当之无愧,本座心悦诚服,想必在座各位亦是如此。”
陈寒洲继续给杜怀真戴高帽,然后话锋一转:“经过六十年的休养生息,如今武术界可谓繁盛至极,武者数量大幅增长,远超以往任何一个时代,天骄辈出,强者如云,各门各派之间的竞争也空前激烈。”
“偏偏杜怀真阁下在此关键时刻,宣布退位归隐,导致武术界群龙无首,动荡的祸根就此埋下,始有福溪镇之乱。”
说到这里,陈寒洲稍微停顿数秒,给众人思考和消化的时间。
在场都是聪明人,已经听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不少人拿眼偷瞄林重,想看看林重的反应。
让他们失望的是,林重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像个局外人似的。
至于陆浮沉、李重华、季横秋等隐世门派高层,同样没流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毕竟作为超级强者,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
高台之上,陈寒洲一手背负于后,脊背挺得笔直,眸光越发深沉难测:“失去杜怀真阁下坐镇,武术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各位想过吗?”
众人不由陷入沉思。
“真武门、天龙派、曜日宗、宝林派、阴阳宗五大隐世门派的争斗才过去没多久,相信各位印象深刻。”
陈寒洲喟然道:“这场争斗,波及整个东部行省,将半个武术界卷入其中,我无极门想置身事外也不可得。”
“多少天资横溢的年轻人牺牲了?多少名动一方的宗师陨落了?多少建筑沦为废墟?多少平民离乡背井?”
“面对如此惨剧,本座实在没办法袖手旁观,所以才不得不出手,杀曹鸿,灭萧狮潼,败真武门,尽力阻止事态升级。”
“有人说,本座行事过于霸道蛮横,可当此危难之际,不霸道行吗?不蛮横行吗?”
陈寒洲音量渐高,声若雷霆,回荡于偌大的广场:“本座错了吗?谁敢说本座错了?认为本座错了的人,站出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