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疲惫一笑,齐齐下了山巅。
一次意外,他足休养了十年。
不过,再怎么休养,寿元是修不回来了。
第十一年,他来了凌霄殿。
“圣体帝道门,缺一样东西。”
叶辰直说来意,是在问若曦。
嗡!
凌霄殿一声颤,却无若曦的回应。
她,是听得见的,但也不知缺了什么。
无圣体成帝的先例,天冥两帝未曾见过,她也一样,正因不知,才未回答。
叶辰默然,伫立在此,久久未动。
一条断了的路,他好似走到了终点,不知该如何延续,也不知能否能延续。
他又走了,一走便是很多年。
这些年,世人鲜有见过他,曾有那么几日,连东荒女帝,都不知他去了哪。
最近一次见他,还是九日前,坐在一条星河之溿,披着蓑衣,戴着斗篷,搁那钓鱼。
在那一坐,又是很多年。
这个百年,比他想象中,更平静。
如今,只剩两百年寿命。
世人再见他时,已是白衣白发白胡须,记忆中挺拔的背影,已略显佝偻了。
然,他还是圣体一脉的最强最惊艳。
迟暮的圣体,寿元无多,但对道的参悟,却已远超了道祖和冥帝震惊的底线。
可这,没啥吊用,铸不出帝道门,对道的顿悟再深,一样补不回逝去的寿命。
那尊圣体,在寿元将终的年岁,会是最辉煌,也会是最黯淡,神话太难缔造。
“好霸道的法阵。”
星河彼岸,他又定身,喃喃自语。
岁月的沉淀,让他之眼界,高到了极为可怕的地步,能望穿三界,能望穿太多秘辛。
有一座大阵,他能望得见了。
那该是一座冥冥大阵,大到让他都无法想象,天界、冥界、人界、禁区、无泪城、仙族祖地、幽冥、玄荒、大楚、万域....都是那座阵的阵脚,而若曦,便是其中心,是她在撑着,撑着诸天底蕴,也牵制着某个存在。
当年他看不清,今日看的颇清晰,走一路看一路,能见诸天残破的轮回,能见时刻变动的冥冥法阵,遮蔽着三界契机,掩盖着乾坤造化,不知已运转了多少沧海桑田。
“如今,可懂了。”
道祖悠悠道,自认叶辰听得见。
“懂了。”
叶辰微笑,有那么一抹愧疚。
他曾在年少无知时,怨恨过玄荒五禁区,怨恨过天冥两界、也怨恨过无泪之城,见苍生受煎熬,为何只做观战者,又为何那般狠心,非他们不动,是不敢动,也不能动。
乱了冥冥大阵,便是灭世浩劫。
“不来冥界转转?”
冥帝揣手道,叶辰已有很多年未来。
“怎么,皮又痒痒了?”
叶辰随意回了一句,跨过了星河。
这话,听的冥帝那叫一个火大。
不过,窝火归窝火,不知该拿啥来反驳,如今的他,还真就打不过如今的叶辰,那货不是帝,却是比帝强,也包括他在内。
圣体越到晚年,便越孱弱。
这位倒好,越老越强大,一个轮回、一个时间、一个空间、一个时空、一个梦道,五个禁忌法则,他悟的那叫一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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