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温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背对着靳迟锐轻声说道:“或许,你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我这人特别喜欢显摆,是出于虚荣心,或者处于让徐从军、徐芳这对父子对我感恩戴德的想法,才以暗示的方法告知了他们,白敬哲,是我杀死的。”
靳迟锐赶紧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这样想啊。”
“想了也无妨,正常。”温朔抬手摆了摆手,道:“我告诉他们的原因很简单,对于徐芳来说,能够完全卸下她心里最大的阴影,彻底治愈她的精神隐患;至于告诉徐从军,那更简单了,徐叔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他一直承受着这份委屈!”
“嗯?”靳迟锐愕然。
“怎么?”温朔扭过头来,微笑道:“你不绝的,这起案件中受伤害最深,背负着压力最大的,是徐局长吗?”
靳迟锐默然。
温朔长长地叹了口气,背着手转过身继续望着窗外,道:“他是警局的副局长,所以妻子和女儿被人杀害,他却不能直接插手案件!凶手的母亲顶罪入狱,凶手逍遥法外,徐局长心知肚明,所有人都知道这起案子有问题,徐局长却不能做什么……”
靳迟锐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即便是想不顾后果,血性地去做些什么,都不能!”温朔攥拳,咬牙,语气沉重:“因为他还要照顾女儿,他要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他放心不下女儿!”
“师父,我明白了。”靳迟锐低头轻声说道。
“明白就好,就怕你一知半解。”温朔摇了摇头,道:“如果白敬哲不似,我就怕,当徐芳出嫁有了自己的幸福美满家庭,徐局长压抑多年的情绪会爆发,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他这样的好人,却要和一个混蛋垃圾拼了命,不值啊!”
靳迟锐抬头,惊愕地看着师父高大的背影,眼神中满是钦佩——师父果然看得远、想得远!
“弟子佩服!”靳迟锐由衷地说道。
温朔摇摇头,道:“这没什么好佩服的,只是我太了解徐局长的性格和为人了,所以不难想到。”
言罢,温朔转过身来,摆摆手道:“不说这件事了,刚从在会议室,彦总又提到了关于教材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有压力,想要尽善尽美,但,还是想和中海那边打几个电话,基本落实一下,哪怕是探听到一些消息,增加点儿把握也好啊。”
“是,董事长。”靳迟锐正色道:“我马上去联系,不过……”
他迟疑了一下,道:“我如果先打电话找人询问,那么,我爸妈他们很可能就会知道了,唉。”
“怎么?”温朔诧异道。
“不想让他们知道。”靳迟锐苦涩道:“不是我不想求他们,而是,而是……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一定会用很伤人的话讥讽我,斥责我,最终还是得求他们头上,没有他们,我还是得……”
温朔了悟,微皱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