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露。
温朔从酒店赶到了医院,安保人员都已经知道了在住院部大楼里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女患者,以及陪同她来住院的胖子,那是受到领导们特别关照的人物。所以,即便是天不亮温朔就往医院里进,也没有人去阻拦他。
他没有进住院部大楼,而是先到后面那如同园林版的清幽雅致区域内,打了趟拳,舒展了一番筋骨,祛污浊纳清气,精神状态愈发良好。
天色大亮,温朔这才去往徐芳所在的病房。
房门没关。
父女二人已经起床洗漱完毕,正准备去下面遛弯儿然后到食堂吃早餐。
“起得够早啊。”温朔笑呵呵地进门就打招呼。
“温朔,这么早就来了?”徐从军赶紧客客气气地迎上前两步。
徐芳脸颊微红,低头轻声道:“昨晚我,我有发病了。”
“芳姐,别有压力,这都是小事儿。”温朔笑呵呵地说道:“你的病情如果不再发作,就说明已经完全好了,那咱们还住在这儿干什么?”
“嗯。”徐芳点点头。
“徐叔,昨儿宋老叮嘱过我,让我早点儿来给芳姐把脉……”温朔示意徐芳先到里间床边躺下,一边跟着往里面走,道:“等芳姐病好了,我也能出师当医生了,嘿!徐叔,你说我是不是个天才啊?”
“是是是。”徐从军点头附和着。
温朔不禁面露难堪——毕竟是身背压力,徐从军现在的性情大变,若是换作以往,听得他这么自夸,肯定是先一巴掌揍到他头上,再踢一脚。
徐芳听话地走到病床前躺下,轻轻拉起衣袖,露出了葱玉般的手腕。
温朔坐在椅子上,抬手以中指轻搭在了腕脉处。
站在旁边的徐从军看着温朔微阖双目,神情淡然的模样,心里却也不像是第一次看到温朔为人把脉时那般困惑和惊讶了,这小子,不能以常人、常理忖之。
其实,宋老压根儿没有让温朔前来探查徐芳的病情如何。
只不过,温朔比宋老更清楚徐芳体内的状况,有多么的诡异难以忖度,纵然昨晚上为其洗涤体内邪佞污浊,五脏更是布下法阵,又有灸疗药效加持,生生压制住了她意识和各器官中疯狂滋生的煞性气息,可天晓得,煞性气息会否突然间又增强了滋生量度,所以,不得不防啊。
温朔看似如中医把脉那般,实则他并不懂得中医学术之中,对于脉象走势的细微感应和判断,每每把脉,全靠己身气机探查,从而分析煞性气息的生成、积存状况,却不能根据脉象查探出其它实际病症。
医术学问,深奥驳杂,中医学更是博大精深,没有深厚的学识积累和丰富的从医经验,再如何天才,也别想做到如宋钊生那般,仅以脉象就能诊断出各类病症的水准。
徐芳现在,对温朔为其把脉时,无论身体各处,乃至脑海潜意识中的奇怪感觉,已然没有了丝毫警惕和排斥。
也因此,温朔才会坦然作势把脉。
不出温朔所料,徐芳体内除却五脏之地外,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六腑七魄和意识中,仍旧在缓慢地释放着煞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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