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徐从军的眼圈立刻红了。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徐从军这种人更是宁可流血不流泪的铁骨汉子。
而且,徐从军现在不缺钱,也没有突遭横祸之后,体会到什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毕竟是一位县局的副局长,亲戚朋友还不至于紧张害怕借给他钱会打了水漂——说句不中听的话,徐从军家里突遭横祸,女儿重伤入院虽然花尽了积蓄,但多少人还会抱着总算逮着机会的心态,把钱送到徐从军的手上。
只不过,家遭横祸,妻子离世,女儿伤情刚刚痊愈又添新病,才出医院又进医院,而且还看不到希望,这段时间来,徐从军的精神上可谓饱受打击和压力。
在远离家乡在京城给女儿看病,举目无亲的情况下,突然间有一位故人,还谈不上有什么深厚情感,更没有亲情的小伙子,只是打了个电话,便二话不说送来三万元钱!
徐从军岂能不感动?!
他感动的,是这份人情味儿,是这种行为对他的鼓励,于是情绪压力瞬间宣泄。
“温朔……”徐从军把钱接到手里,道:“其实医疗费方面,我暂时不短缺,需要的话会直接对你说的。不过,你把钱拿来了,我先收着,哪怕是明天就还给你,这份人情我领了。”
温朔点点头:“芳姐现在怎么样了?”
“是心理和精神上的病,她奶奶在病房照顾着呢。”徐从军叹了口气,转身往不远处的僻静处走去。
“很严重?”温朔跟在徐从军身旁轻声道。
“嗯。”徐从军递给温朔一颗烟,道:“前两天我去找你,是……是想托你找一下马有城先生,他上次在东云,不是治好了那个,那个叫詹东的人么?”
温朔微微皱眉,道:“詹东那是虚病,这玩意儿……”
徐从军摆摆手,苦涩道:“小芳的病情挺重的,我哪儿还顾得上什么迷信不迷信啊?就想着甭管什么法子,全都拿来试试,有一线希望,哪怕是让她好那么一点点也行。”
“成,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温朔立刻掏出了手机。
“谢谢。”徐从军抹了把通红眼角流出的泪水,又用大拇指揩掉了鼻空下的清水,使劲抽泣了一下,强忍着差点儿失控的情绪,道:“咱,给钱,不能让人白忙活。”
温朔摇摇头拨通了马有城的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马有城笑呵呵地说道:“温朔,什么事啊?”
“马爷。”温朔语气认真地说道:“您还记得在东云治疗詹东的事儿吧,这次有一位朋友患病,还得再麻烦您一次。”
刚刚吃过早点,正在博物馆后院浇花喂鱼的马有城怔了下,旋即想到了什么,道:“没问题,你看,是不是先定个时间,咱们见面谈谈,再决定怎么做?”
“那行,我等您电话,麻烦您了。”
温朔挂了线,对徐从军说道:“徐叔,马爷答应了,不过他需要调整下时间,会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