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怔住。
再如何心性成熟,毕竟出身一个普普通通,甚至于还有些贫穷的家庭,没有接触、了解过更深层次的问题,哪儿能想到这些层面?很多时候,他也只是会愤懑怒骂罢了……
很快,温朔回过神儿来,笑道:“我看徐副局长今天,似乎动了心。依着您刚才这番话,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您,是吧?”
马有城哭笑不得:“你啊,把我架到火炉上了。”
“好歹,一万块钱呢。”温朔心疼地说道。
“我就值这一万块钱?”
“那我的面子,您觉得值多少?”
马有城立时露出了尴尬之色——他再如何老江湖,老油条,也架不住如此厚着脸皮直言的痛快话语,所以吭哧了几下之后,苦笑道:“世外高人的面子,那岂是能用俗世金钱铜臭来衡量?再者,今天能亲眼目睹高人起坛作法,还沾光扮演了一次世外高人……这笔帐啊,怎么算,都是我老马欠你的。”
“咱也别客气了,都是自己人。”温朔摆摆手,仰脸看着昏暗的房顶,道:“我琢磨着,真如您所说的情况,那么,我那帮哥们儿,有可能得出几个顶包的,您看……”
马有城笑着想了想,道:“那,接下来你就看我怎么做,算是,给你上一堂课行么?”
“你这也是见缝插针,雁过拔毛。”
“哪里哪里,也不想太多,和你扯平就好。”
“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
两人同时怔住,继而哈哈大笑。
堂屋的客厅里。
站在门口探着头听着西屋动静的詹传海、郑云红、詹传霞三人,之前偶尔才能听到一声半响詹东的尖叫,期间总是持续很长时间没有一丁点儿动静,心里难免惴惴。
又听着许久没动静,愈发紧张。
郑云红几次忍不住想要出去,凑到西屋门口听听,却是被儿子强行拦下来,让她耐心等着。
此刻,忽然听得温朔和那位马老师、大师畅快的笑容,三人悬在嗓眼儿里的那颗心,这才算慢慢放了回去。
便在此时,西屋的门打开。
温朔当先大步走了出来,脸色略显苍白,却是精神抖擞。
跟在他身后走出来的马有城老师,面带如之前那般平易近人的温和笑容,透着淡然的自信,微笑着对快步从堂屋跑出来迎上的一家三口说道:“神智恢复了许多,再静养些日子,应该能康复的。不过……最好还是离开东云一些日子,毕竟,这里是他生病的地方,远离东云,会让他的精神状态更加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