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大门口,杨又觉得自己很滑稽,像在模仿盛怒时母亲追赶自己的架势。便叹了口气,又学着母亲,顺手把放走廊地上的药箱换到手里,先去小仓库照料病号了。
宝音固然可恶,但是,这一分钟,杨觉得,他总得先为伤员缝合好伤口,以人命为先。再说,或者他可以感动伤员去自首,救他一家人出火坑呢?
杨天真地幻想着。
谁知,打开小仓库里的应急灯一看,灯下的三轮车和金发男人都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条沾着血的绷带。刚才随手放在小仓库箱子上的那卷钞票,也不翼而飞。
仓库的前门、后门,没有被撬的痕迹……
杨抱着怀里的药箱,大脑痛苦地转着。好像每想一秒,他都能听见,颅骨里发出生锈齿轮走动时的“咯吱咯吱”声。
他知道,偷走金发男人的,一定是刚连续闯了两个大祸的宝音。
而且,爱胡来的混球,最近一年总在炫耀自己的包扎技术,很有可能会拿金发男人当白老鼠。
那样,自己简单处理的伤口,便会裂开。如果继续流血,可能会要了年轻人的命,葬送一家人的未来。
杨越想越气,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寻思宝音能跑去哪里。
这个地方,其实不难猜测,那就是宝音的“秘密基地”。
她没地方去的时候,总会跑去地面上、一处被大家戏称为“飞船坟墓”的地段。那里有一艘早就坠毁了的大飞船。望过去,比一中整座校园都大,应该曾是一艘宇宙航母级的大战舰。
跟周围散落的其他飞船差不多,里面值钱的东西,早被摘光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灰白色的空壳,覆盖着些红色的沙尘,露出一半它曾经的名字“阿斯克-恩布拉”。即地球时代北欧神话里“男人-女人”。
几个月前,混球还捡回一枚錳星龙蛋。
她拿母亲的烤电灯改装了一下,孵出一只木系小龙,给它取名叫“阿达”。
阿达长得快大半人高时,便再也不能藏在家里了。宝音就把阿达也转移到那里。晚上无聊的时候,她还会打开那些用来阻碍飞船降落的光能系统指挥器,当“路灯”,和阿达玩“打猎”游戏。
想想三个钟头前自己被錳星龙围捕的经历,杨不寒而栗。
他再不能放任赖皮胡闹下去。
他刚要冲回家,拿上地面用的棉服、氧气面具和猎刀,就跟迎面追出来的父亲,撞了个满怀。
“小逸,你母亲说……算了……她还小……”
杨大吼一声:“爸,你和妈都别管。她天天上房揭瓦!再不管,眼看就要杀人放火了!”
这话才出口,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哈哈大笑声,紧接着是一个粗声粗气的中年嗓音:
“吆喝,杨,你人看着挺腼腆,说话也这么冲?”
杨家父子扭头一看,后门的栅栏后,站着一个是个1.7米高,却几乎1.7米宽的球形大叔。他没穿警卫服,也没拿枪。但是,那褐色的头发和褐色的络腮胡子,配着宽大的胸脯,却显出一副“真暴力”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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