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案子,主要发生在北门后面的苦水巷、青鱼街等地方。
据这里的民众反应,在过去的十几天里,每到晚上,这几天街巷里面就会响起诡异的哭嚎。
不管是谁听到,都会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这哭嚎声仿佛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并且这个声音里面,还带有一种让人去应答的冲动。
然而,谁要是没有忍住冲动,真的应答了,那么第二天就会自缢死在家中,无一例外!
最初的一两天里,也不清楚情况,答应的人比较多,后面人们有了防备,一到晚上就堵住嘴巴。
可即便如此,每天还是会有一两个人,因为答应了这诡异的哭嚎而自缢身亡。
我们大概的统计了一下,因为此事死亡的人数已经有三十余人,甚至还出现了一家老小全部上吊自缢的情况发生。搞的那几条街巷人心惶惶,民众甚至不敢在晚上睡觉,怕自己睡着了后会说梦话,答应诡异哭嚎的叫喊,从而丢了性命。”
秦少游眉头一皱:“还有这样的事?之前两天晚上巡逻,怎么都没有查出来?”
马和尚、孙显宗几个小旗,急忙起身解释:“大人,我们之前都曾带队去过北门附近巡逻,也到过苦水巷。但是在我们去的时候,并未听到诡异的哭嚎声。想必发出这个声音的妖鬼很狡猾也很谨慎,一察觉到我们这些守夜人靠近,就立马闭嘴不出声了。”
李枷锁也说:“大人,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诡异哭嚎声并不是整夜都响,它出现的时间与时长都不固定。”
这个解释说的过去,秦少游点点头,没有追究马和尚、孙显宗几人的责任。
倒是崔有愧,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问题:“苦水巷和青鱼街那边的人,既然受此事困扰了十几天,人心惶惶、担惊受怕,为什么之前没有来镇妖司报案?”
“我倒是能够猜出原因。”
秦少游想了想说:“之前因为黑莲教的案子,绵远县镇妖司里有不少守夜人遭殃,还牵扯到了城内一些与他们有来往的人。
普通民众不可能知道这些人遭殃,是因为与黑莲教有勾结,只当他们是与守夜人走的太近被殃及,于是心中多少对我们守夜人存了一分疏远。
再加上我们到了绵远县后,又因为地下溶洞的案子,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没有及时清剿县城里面的妖情,所以民众对我们的实力有怀疑,害怕报了案,我们没能及时干掉妖鬼,那他们就要承受妖鬼的报复了。”
崔有愧认真的琢磨了一下,点头道:“说得有理。”
李枷锁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前几日我们巡逻的时候,也有找民众询问妖情,但是被问到的人,往往不配合,可今天却一个个积极主动的很……想必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打掉了鬼市后,让绵远县的民众看到了我们的实力,所以才有了转变。”
“定是如此。”秦少游点头道,紧接着问:“那几条街巷里的民众里,可有人见过哭嚎声音的来源?”
他这句话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没想到李枷锁还真就点了点头。
“我正要向大人您汇报,在青鱼街里面住着一个鳏夫,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习武之人,还随镖局走过镖,虽然年老体衰,可是胆气还在。
在诡异哭嚎出现的第一天晚上,他在忍住了没有答声的同时,偷偷通过门缝朝街上看了一眼。
据他描述,那天晚上的月色很好,他看的很清楚,在本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面,出现了一个大鬼!
那个大鬼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青须白脸,戴着一顶二尺长的高帽,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腰上还系着麻辫,脖子上面则是套着一根滴血的麻绳。
大鬼左手拿着一根哭丧棒,右手则是拽着黑气凝聚而成的锁链。
每一根锁链上面,都拴着好几个看不清面目的小鬼。那些诡异的哭嚎声,就是从小鬼口中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