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夕颜冰凉的手脚才终于恢复了知觉。皇甫清宇不知为何,就那样抱着她,始终一动不动。夕颜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只觉得靠在他怀中,却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
胸腔处,仿如昨日,隐隐又有一种火热在流动。
她心中害怕起来。昨夜她全无清醒,只怕已经是没有节制,若然此刻再……她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终于忍不住唤了他一声:“皇甫清宇?”
皇甫清宇这时仿佛才回过神来,捉住她的手探了探,才低下头来看她,眉宇间已经温和了许多:“以后每天服一丸这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不。”夕颜顿时变了脸色,强撑着便要从他怀中起身。
隐隐一声叹息,很模糊。夕颜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抬头看他,却分明从他脸上读出一丝似是无奈的神情。
“我不碰你。”他与她额头相抵,“只扎针。”
夕颜心头骤然一松,迎上他的目光,心头微微一颤。
皇甫清宇,你也会有无可奈何的事吗?
夕颜扎了针,胸口那团热气逐渐散去,整个人也忍不住昏昏欲睡起来。
皇甫清宇在床边坐了片刻,看着她逐渐陷入熟睡,方才站起身来,往外走了两步,忽又转过身来,取出枕下的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正是夕颜需要日日服食的药丸。
转身走出房门,崔善延正守在外面,见他出来,忙命旁人递上披风,刚想说什么,却被皇甫清宇打断了:“命十二暗卫好好守住这园子,断不得出一点差池。”
“是。”崔善延应了一声,皇甫清宇抬脚便走,他忙跟上,“七爷,九爷来了。还有,昨日王妃说会在七爷园中等七爷,这会子还在那里,一夜未眠,也没有进食。”
皇甫清宇脸色微微一沉:“你这总管当得还真是得力。”
崔善延一顿,躬身道:“奴才该死。”
皇甫清宇脸色愈发捉摸不定起来,半晌过后,却只是从袖中取出那锦盒:“交给御药房重新配药,按原来的方子,无须再加仙茅。”
仙茅,具催情之效。
崔善延忙的接过来,心中纵有疑问,却不敢说什么。
仙茅这味药,原本便不在药方之内,是皇甫清宇后来嘱咐加进去的,如今却又要将这味药除去,难免令人心生疑窦。
“仙茅?”蓦地,斜里突然窜出皇甫清宸的声音来,只见他大步走上前来,靠近皇甫清宇,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却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愤懑,“她不是有身孕了吗?你为何还会在她的药中加仙茅?你——”
皇甫清宇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又往前走去。
“七哥!”皇甫清宸一把扯住他,“为了这么个女子,你还要让自己放弃多少东西?当初的太子之位也就算了,如今林相手上那半张虎符你也不想要了吗?林相为了昨日的赐婚圣旨已经大为不悦,你竟然还让林瑞雪等了你一夜,若是传到林相耳中,他定会为了此事参你一笔,以父皇如今的性子,我们先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废!”
“我自有分寸。”皇甫清宇淡淡答了一句,眼神飘向远方。
皇甫清宸怒极反笑:“好,你有分寸,如今我只问你,你手中所谓可以证明十六叔清白的证据是真是假?还是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想让她乖乖跟你回府,才借我之口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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