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奇怪地看了眼赶车的小安子,走到她旁边。
“怎么回事?怎么是小安子送你回来?”李元睿问。
鱼儿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往马车里看:“爷,你过来看看!”
李元睿看车里,除了她,竟还睡着个人,只露出个白发苍苍的后脑勺来。
“什么人?”李元睿诧异地问。
“您将她抱到客房去,我随后就来!”魏瑜道。
“什么?我抱?”李元睿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
“除了你,别人抱都不合适。”魏瑜一字一句地说。
李元睿看她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将被子掀开,一手搁在废后的后肩,一手搂住膝盖弯,很轻松将她抱出了马车。
就着灯光看清了脸,李元睿顿时浑身僵硬了。
“快进去!别受了风!”魏瑜叫道。
于是,睿亲王迈着大长腿,快步走了进去。
鱼儿吩咐人来背自己下去,然后给小安子赏了不少银子,也进了客房。
李元睿将废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跪在床前仔细端详着。
她很瘦,脸色不好,但浑身被打理得很干净,安静地睡着。
十年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了!
李元睿的眼泪慢慢浮现,从刚毅的下巴滴落。
当年,在昭和殿,他那性烈如火的大姐,为了给母后争取一个辩白的机会,一头撞死了!
她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眼睛还兀自睁得大大地。
母后当即晕了过去。
进了冷宫,他们母子备受欺凌,母后为了保护他,被那些力气大得惊人的疯女人将头发都拽掉了!
搬离冷宫以后,住进了栗井宫,他虽有了一定的自由,母后的精神却渐渐出现问题。
过继到毓贵妃那里之后,他每每到栗井宫外,听着自己母亲那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心里如同凌迟之痛……
这场噩梦,从他十岁那年开始,已经持续了整整十五年!
无数次战场上死里逃生,他从来靠隐忍的恨意活着。
流过无数血、无数汗,却从来没有流过泪……
此时,他却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慢慢俯下身子,埋首在废后的肩窝,无声却撕心裂肺地痛哭着。
魏瑜被个婆子背到客房的软座上坐着,看到这一幕,挥手屏退了所有人,也跟着垂泪。
良久,李元睿抬起头来,轻柔地给他母亲盖好被子,转身看向魏瑜。
她靠坐在椅子上,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又红又肿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的?”李元睿问。“他怎么肯?”
魏瑜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她要告诉他,废后活不了几天了吗?
“说!”李元睿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语气不自觉变得凌厉。
“我这几天进宫,其实是就是给‘母亲’治病的,今天,父皇恩准我将她带回来,让你们母子团聚。”
“她怎么了?她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很严重?”李元睿问。
“那个……”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他一把将她从软座拉起来。
岂料,魏瑜面露痛苦之色,一下子往地上滑去。
李元睿面色一变,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将她放到软塌上,伸手就掀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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