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还会亲自到五王、六王的宫殿去,关心一下他们的日常生活起居。
说起来,这也是她这个做母后的份内之事。
甚至,在这年十月魏瑜生辰的时候,她还亲自来了昭和殿,看起来很慈祥的样子,元睿看她似乎放下了心结,很是欣慰。
他们无论如何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在第二年的千秋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突然发难。
那是元睿三十二岁的生辰。
太后提前几日就跟李元睿说了,说她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亲手抄写了两卷《无量寿经》,想去保国寺给元睿供奉上。
但是,因着她是长辈,怕自己亲自去,反而折了元睿的福,便将那《无量寿经》交给了魏瑜,说让她在千秋节当天一早,替她走一趟。
她这般有心,魏瑜自然是又高兴又感动。
千秋节当天一早,她便屁颠屁颠代太后去了保国寺,亲手供奉那《无量寿经》。
晗乐的生辰跟她父皇同一天,当时,她收了她舅舅的礼物,一路小跑地扑进了李元睿怀里,奶声奶气地说:“父皇,你看,这是舅舅给我的礼物,可是我拆不开这盒子,你帮我。”
李元睿笑着接过去,正准备帮她将盒子拆开,结果,就看到太后施施然站了起来,朗声道:“各位臣工,哀家有话要说。”
众人有的正看戏看得起劲,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逗孩子,有的三五成群在喝酒吹牛,闻言都诧异地抬头看着她。
李元睿也不解地看着她,太后想说什么?
“哀家想说的是一件旧事。”太后说。“先皇病危之时,曾需要太医扎其指放血。元睿,是不是?”
李元睿问:“母后,怎么好好的说起那时候的事了?”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记得。”李元睿说。
“有一次,哀家,太皇太后,皇帝你,还有沈之源、魏襄两位太医在,你听闻般若寺的玄静法师仙逝,一时心情激愤,竟将为先帝放血的杯子给捏破了两个缺口。你可还记得?”
李元睿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又回答:“记得。”
“当时,破碎处刺破了你的手,你的血也流进了装着先帝之血的杯子里,你知道,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吗?”太后问。
李元睿微微眯眼:“怎样的?”
“你的血,竟与先帝的血不相溶!”太后一身尊贵地站在那里,一字一句地说。
老子和儿子的血不相溶,这意味着什么?
当场,所有的人都从一脸懵逼不解变成了骇然之色。
“母后,你想说什么?”李元睿浑身都阴沉起来。
“你,不是先帝之子!你不过是左氏与先帝替身的儿子!这也是为何先帝当时会废了你的太子位!废了左氏的皇后位!”
李元睿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他真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在自己的千秋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质疑自己的血统?
她这还是想废了自己,重立新君啊!
难不成,她还想垂帘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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