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问你这个!”刑狱官道。
“是是是!后来,那个人又叫我给张氏下药,那是一种慢性毒药,可以致人心疼,然后让我对周铭谎称,张氏因着伤心惊吓过度,得了心疼病。我行医一辈子,从没做过这种亏心事,官爷,您相信我,我真的是个好人!实在是那个人……他太凶残了啊!我若不听他的,我全家都要死啊!”
“后来,你是怎么离开姜家村的?”
“我感觉自己早晚被那个人杀了灭口,所以,就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带着全家逃走了,我们一路隐姓埋名,扮成叫花子,后来感觉应该安全了,就留在了郴州。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们竟然还能找到我!”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刑狱官冷笑道。“那个威胁你的人,姓甚名谁?”
“一直都不知道啊!我只听他的随从们叫他‘大官人’。”
“那,他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嗯……这么多年了,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了!”
“要不要我帮你想?”刑狱官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问。
“不用!不用!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
刑房的隔壁,有个观刑房。
往往是给不愿意进去沾染晦气的官员们准备的。
观刑房有一道小窗口,可以看到、听到刑房里的全部动静。
此时,观刑房内,有两个人:魏瑜和陈欣。
陈欣额上青筋毕露,双目赤红。
魏瑜真担心他别脑溢血了。
本来是个好好的人,被人欺骗去做了太监。
被太监的太监,身体和心灵究竟有多痛,恐怕只有太监自己才能体会了。
更何况,为了给他提供出府、出宫的机会,竟然给他娘下毒,这么多年的报恩,这么多年的忠诚……一瞬间,全部坍塌了!
全部坍塌了……
魏瑜看着他,缓缓道来:“小欣子,我和皇上离开禹州那次,遭到了青藤会的刺杀。知道我们离开的,除了靖亲王,就只有你和常宁。所以,皇上派人调查了你们两个,发现你有个疑点,就是当初救了你们的人究竟是谁,始终是个谜。”
“所以,在宫外时,我提出要去看你母亲,其实是抱着查探你的想法去的,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魏瑜继续说。
陈欣可能是被刺激过度,双目赤红,拳头紧握,始终一言不发。
“回来之后我问过张九福,过去在王府,你母亲就经常犯心疼病,每次犯病,他一般都能准你回家探望。所以,给你母亲下毒的人,就是你们那位救命恩人。他将你送进宫当细作,然后利用你母亲的病,给你创造离开王府,交换情报的机会,你们全家都是他的棋子,你明白了吗?”
“娘娘!奴才对不起您!”陈欣的眼睛通红,一字一句地说。
“你的真名,叫周文昊吧?”魏瑜问。
“是!”
“是个好名字。”魏瑜说。“你师傅(张九福)常夸你聪明机敏,想必,在发现你母亲中毒的时候,你就已经怀疑那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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