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太监拨着又尖又细有人妖嗓门拖曳着喊出“送入洞房”时, 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脚下一拐,差点跌倒,还是眼疾手快的嬷嬷揣扶了一把。
于是,肉眼看不见的怨念从今天的主角之一的新娘身上向四周蔓延, 在场参加婚仪的所有人突然觉得一阵发冷,只有某新郎官笑得春花朵朵开,于是,众人觉得更冷了。
踩着甚比现代高根鞋的所谓皇家女子必穿的寸子, 新娘子由喜娘嬷嬷们揣扶着送入洞房了,不一会儿, 新郎官被人拽了出来灌酒。这是当时古代很平常普通的一场皇家婚礼, 相比半年前曾经的硕亲王府贝勒与荣亲王的联姻,还有几个月前乾隆嫁兰公主的仗势,这场婚礼实在是不出彩不出挑, 唯一让人们上了点心的是,这次的新娘的身份是富察家的格格, 新郎是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罢了。
富察家的格格所托非人啊!众人在心中慨叹, 若不是皇上亲自指婚,又看在忠心耿耿的老大臣勤郡王面子上, 相信这场婚礼是无法举行的了——这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所有人的心声。
当笑容邪恶的新郎官被一干豪迈的满族儿郎拼命灌酒时, 今天的新娘子——罗衣姑娘,忍住要掀桌的冲动, 乖顺无比的顶红盖头端庄的坐在喜床上, 听着富察家派来的老嬷嬷唠唠叨叨的念着吉祥贺词, 及新妇守则。罗家姑娘在进行人生大事的今天,充分发挥了她人生中最大的忍耐力度,无比忍耐的按着古代的礼俗完婚,某些人所担心的恶女掀桌的事情以至于没有发生。当然,罗衣姑娘也明白再多几千个自己,也没有那个能耐去动摇这个时代的封建准则,所以,今天一天安安份份的听之任之,受他们摆布。
不一会儿,微醺的新郎官被一干丫环奴才簇拥进来,罗衣感觉到自己宽大的福晋朝服被人扯起,然后同身旁的人的衣裳打了个同心结,心咚的响了下,某女死不承认自己竟然会紧张。
多隆和罗衣共有的朋友就那么几只,而脾性温和无害的丰绅殷德和皓祥是不会没眼色的做出闹洞房这种给新人添堵的事情,兰馨公主一介女流兼自持公主身份,也不会闹腾新人。富察家与舒穆禄家的宗族少爷格格们,根本不屑于参加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的婚事,所以也不会来闹洞房——这种时候,某男无比庆幸自己那“伟大的好名声”,让他拥有一个不受人打扰的洞房花烛之夜。
“你没醉?!”某女扯开某男凑过来的咸猪头,郁闷的问。
“一点酒就想放倒小爷,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某男眉飞色舞,含情脉脉的对已成为自己的老婆的恶女说,“衣衣,他们太不识相了,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所以小爷不介意和他们比拼下酒。”
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些家伙已被某个男人反放倒了,还特地使唐礼去安排了一出戏,社绝了任何人来新房打扰的可能性。罗衣虽然不知道这事,但依自己对这男人的理解,想来那些敢瞧不起京城纨绔子弟的人和灌酒的人应该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洞房这一晚出乎意料的很顺利。
可想而知,彪悍的恶女与隐性的腹黑男的初夜,战况如何,就不多赘述了。即便恶女生性恶劣、拥有一身冲动蛮力,但在擅长演戏及策划的男人身上,也只有吃瘪的份儿。
那一夜,某女被折腾得柳眉倒竖,杏眼里凶光四溢;男人幸福美满,神清气爽——当然,如果忽视某男原本光滑细致的背脊上留下的一道道见血的抓痕。
“衣衣,起床了,我们该去给阿玛额娘请安敬茶了。”
趴在床边,眉眼满是春色的男人轻轻唤醒床上捆成一团的新婚妻子,然后咽着口水看着床上饱受摧残过后更显妖媚无双的女人皱着咸菜干一般的脸色睁开眼睛,再然后轻轻掀开被褥,露出只着一件开襟露出锁骨的寝衣,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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