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罗衣沉吟片刻说道:“呐,那香绮再去沏壶茶送过去吧,记得,茶要柜子最上层的那些,是珍品呐,定要好好款待客人哦!”
言毕,某女抖抖衣袖,心情大好的抬步施施然的往凉亭行去。
“啊,小姐……”
香绮眼睁睁的看着某女像只斗鸡赴战场一般,斗志昂扬的走了,眉毛扭扭扭,扭成了麻花,欲言又止。
“怎地?你家小姐叫你去沏茶待客,还愣着做什么?”福康安歪歪的坐在阴影边的藤椅里,横眼向满脸古怪的丫环。
“……那些茶叶是过期的啦!前天刚翻看过,都发霉了耶……”香绮嘟哝。她家小姐真是狠心啊……不不不,真是好计策啊,还可以这样折磨敌人,这就叫兵不血刃吧~
罗衣大大方方的坐在一老一中年一小丫头的三个女人面前,端着温润的香茶慢慢品着。秀美的脸庞上已不见方才听闻硕亲王府福晋登门拜访时的怒火,是温婉的、秀致的,眯着乌黑的杏眼,盈盈而笑。
“你……你是白吟霜?”
迟疑的声音,更多的是不解,连要斥责无礼的话也绕在舌尖,成了茫然的疑问。
硕亲王福晋倩柔此刻脑袋有些恍惚,看着对面的女子,心中怦然一跳。看着那人的一双熟悉的杏眼,像黑夜里的两盏小灯,也像映着湖水里的两颗星辰,那样盈盈如秋水,闪闪如寒星!那脸庞,那鼻梁,那小小的嘴……都让她有种隔世之感。
怎么如此熟悉,如此似曾相识?她有些错愕,有些意外,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起来。就在恍惚中,身边的秦嬷嬷发出轻微的一声惊呼:
“呀!”
“怎么?”倩柔迅速的抬眼去看秦嬷嬷。
“没什么,”秦嬷嬷慌忙摇头,她低低的说,有些语无伦次的,“这狐媚……不,这白姑娘,有点儿面善!”她原本是想说罗衣是勾引皓祯贝勒的“狐媚子”,但这会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雪如更加怔忡了。再去看对面盈盈微笑的女子时,她准备了一肚子喝斥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口了,揣在怀里准备好的一袋银子,竟也拿不出手。至于那些疾言厉色的训斥,更不知从何说起。
想到这,倩柔皱起眉头,满心不悦。自个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来教训这胆敢勾引她儿子的狐狸精的么,怎么可以生出这种软弱的想法?
罗衣喝了杯茶清心润肺后,便搁下杯子了,桌上那壶刚沏出来的茶水她说什么也不会去动的——姑娘她才不会去喝那壶加了料的过期茶水呢。幸好香绮够机智,知道事前为她准备了一杯。
“嗯,虽然我很想改个名儿,可在世人眼里我确实还是这么个名字呢!”罗衣啰嗦的解释,态度极是诚恳又温良,一派小家碧玉的纯良。
对付敌人,首先要放底姿态,解除其防备心,再攻其不备,一举歼灭敌人……(orz,话说,姑娘,您还真拿她们当敌人啊?不嫌太大惊小怪了么?)
可是,显然还是有人看不顺眼的。
“放肆!我们福晋问话岂由得你个贱民乱诳?”丫环模样的浅杏色衣裳的姑娘横眉怒目喝道,瞪向罗衣的眼中是千般的怨毒。
罗衣暗暗翻白眼,一脸不遮掩的鄙视再加无视。
第一次见面就会给脸色她这么个美貌又柔弱的女人(这么夸自已,不害臊么?)脸色看的,不是情敌就是仇人!
罗衣确信无论是她还是白吟霜都不可能与硕亲王府的丫环有仇的,二除一,便是“情敌”了。
理解到这点,罗衣囧了,鸡皮疙瘩狂飙起舞。
罗衣很想向世界大声宣布:姑娘,她是清白滴,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某个王府滴NC贝勒搞JQ啊!!苍天啊,快快明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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