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了!”
菊香的声音传来时,罗衣差点在轿子里睡着了。没办法,最近在纠结着兰馨公主与丰绅殷德还有完颜皓祯之间的关系,所以睡眠并不好。坐在人工的轿子里,轻微的摇动,像睡在吊床一般,很舒服。
抹了抹嘴角的银丝,罗衣抚抚身上的衣裳,从容走下轿。
当今大学士和坤的府宅,与一般高官贵族的大户人家没什么区别,朱红的门,庄严肃穆,门前有两蹲石狻猊,平添几分大气。
罗衣睨向菊香,“菊香,好像以我这等到平民百姓身份,不应走前门吧?”
“姑娘不必惊慌,和大人吩咐了,您是额附的义妹,又是公主的恩人,自是不必多礼!”
罗衣确定自己这会一定是满脸黑线了。什么跟什么呀,为什么这些古人这么快就定了她的身份,而她自己本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呢?丰绅殷德又是怎么同他老爸沟通的啊?难道觉得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汉女,随便他儿子认几个都没差吗?
走进学士府,罗衣终于见识到了贪官有钱的地步,那亭台楼阁、曲径回廊、奇花异木,无一不透着灵毓。并不是只有金壁辉煌才能烘托有钱,有时那等巧夺天工的人工之景也可代表钱的真谛。
听说这府是日后的恭亲王府,在后世可有名得很,被列为了国家旅游圣地呢。不过相对于经过了几个世纪被历史侵蚀过的痕迹,真正置身历史中才能体验到那份奢华的珍奇。
“白姑娘,公主就在东边的临春园等您,您往这直走,经过一条走廊,再转过一个院子,就到了!奴婢还有事情,就不陪你过去了!”
罗衣瞪大眼看着菊香离开,差点没暴脏话。这么大的地方,让她自己一个人过去?不会迷路吧?
“切!公主了不起啊!都说不需要她的感激了,还来这么一茬,存心的吧?难道……她真的命中注定与白吟霜有不共戴天的刻骨仇恨,就算小白已经死了,也要寻成为小白的我的霉头?太扯了吧?还是……”
嘀嘀咕咕的嘟嚷着,罗衣向着菊香指示的方向寻去。她倒要瞅瞅兰馨公主那丫头在搞什么。那么个丫头片子,总摆着一副公主之尊,同罗衣一相比较,熟高熟低,高下立见,让她心里很不爽。特别是她现在被绑到这儿后,更不爽了。
公主是没什么了不起,但多了种非常时期平凡人最需要的权势,可以拿权势压得你不得不听从他们的。
所以,这就是罗衣不爽兼妒忌的地方。
拐过一处繁花似锦的院落,罗衣仍是嘀咕着。
“喵喵的,古人都是这样的吗?只要高兴就搞NC,也不想想彼此之间的身份配不配,何况我们命中注定是情敌啊——啊啊啊——”
突然尖叫出声,罗衣挥舞着双手,攥在手中充样子的秀帕也胡乱飞扬。罗衣娇小的身子不知被什么绊倒了,四脚八叉的朝花丛中跌去,重重的摔在一具凹凸不平的□□上。
“唔?!!”
罗衣瞪圆了眼,与一双倏然大睁的眼睛对视,太过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她向来精明的脑袋化成了一团浆糊,只能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黑眸,跳动着一种她不懂的异样神彩。
两唇相对,四目相望,罗衣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被磕痛的牙齿那种狂痛侵入神经末梢,令她回过神来,然后便是怒火高涨。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路边会有个人睡在这儿?难道就是他绊倒了老娘?喵喵的,老娘不剁了那只碍事的狗脚就不姓罗。
“你非礼小爷?!!”
不待罗衣反应,而是当了她肉垫的男人出其不料的一把推开了罗衣,捂着也同样被磕痛的牙齿,对罗衣怒目而视。
“我、我……非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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