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和申屠师兄比,谁的资质高?”
“当然是大师兄!大师兄现在可是羽化境八重,很快就能突破,正式迈入空明境。楚姑娘现在只是凝脉境九重,凝脉境和羽化境之间可是一个大境界。”
“就是,大师兄可是为剑而生的,是咱们洗剑宗千年来难得的天才。”
“可是大师兄从小就开始习剑,听说这位楚师妹是陵阳楚家的人,来咱们洗剑宗修行不过两载……”
“我不如她!”一道冷凝的声音突然响起,插入讨论得欢的那群弟子中。
“谁说大师兄不如她,大师兄……大、大师兄?”
一群男弟子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大师兄,一脸惊悚,忙不迭地过来行礼,面上有些忐忑,担心大师兄认为他们偷懒,少不得要被罚绕着洗天峰上上下下地跑。
这简直就是洗剑宗最严重的体罚,那会要人命的!
申屠煌倒是没有罚他们,只是一脸严肃地道:“我不如她,她能在剑墙前领悟如此久,可见她的资质之高,我等不能比。”
剑修从来不耻于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特别是像申屠煌这种从小就被宗门寄予厚望的天才,他可以自恃本身实力,却从来恃才傲物,不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的。
如今突然出现一个比他资质更好的人,申屠煌不仅没有退怯,反而生起战意,期待他日这人能与自己一战。
这也是申屠煌关注楚灼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这些年风雨无阻来洗天峰峰顶参悟练剑,只怕也以为楚灼和他一样,已经在此参悟数年,习惯剑墙上的剑意冲击灵府,才能在剑墙前参悟这么久。
然而,事实上,楚灼却是最近才来的。
近日从掌门那儿听到一件事,申屠煌不可避免地注意到楚灼,方才知道楚灼在洗剑宗弟子中的名声可不弱,而她却是一个外门之人,被扶天峰的峰主詹和泽引进洗剑宗修行。
连申屠大师兄都承认楚灼的天赋,这让一群洗剑宗的弟子忍不住更加震奋。
他们都忍不住猜测楚灼到底能参悟多久,她难道就不会被剑墙上的驱杂交汇的剑意刺激到么?
就在他们这么想时,突然发现楚灼终于结束参悟,开始练剑。
峰顶上的所有男弟子忍不住精神大震,想看看她这半个月参悟出什么。
只是,当看到楚灼拿出一柄与女子轻盈灵巧的碎星剑完全不符的重剑时,所有人都囧了。
女子和男子天生体质不同,所选的剑也以轻灵为主,很少会有女武者选择这种重剑,若是由一个魁梧大汉使用,不管是视线上还是精神上,都觉得适合不过。
可是一个看着就纤弱的姑娘,选一把比自己还重的重剑,好比小孩子舞大刀,不管是视觉上还是精神上,都让人刺激得不轻。
在一群男弟子风中凌乱时,楚灼已经寻了个角落,开始挥剑。
那纤细莹白的手抓着重剑,用不紧不慢的动作重复地挥剑,初时有些吃力,尔后渐渐地习惯,动作也流畅起来,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却不吭一声,依然坚持挥剑。
从第一天的挥一千剑到第二天挥一千两百,到第三天挥一千五百……
根本只是最基础不过的挥剑,没有丝毫的剑招可言。
在一群男弟子又囧又失望时,屠申煌却道:“挥剑是最基础的修行,你们每天挥剑一万。”
一群男弟子惨叫起来:“大师兄,不要啊!!”
他们是特地来这里看妹子的,顺便来一个梦幻般的邂逅的,而不是来这里让大师兄虐的。
申屠煌没理那群闲得去观察人家姑娘的师弟们,他也找了个地方,开始惯例的练剑。
渐渐地,来洗天峰峰顶练剑的男弟子越来越多,空气中仿佛都飘着粉红色的气息。
一只妖兽蹲在剑墙上,俯视着那群练剑也练得不专心的男弟子们,发现他们总是偷偷地窥探角落里认真挥剑的少女,顿时有些不开心。
某只妖兽不开心,让它不开心的人就倒霉了。
听到惨叫声响起时,申屠煌和众多师兄弟一起看过去,就见几个不认真练剑的师弟突然从山顶翻下悬崖,只留下几道拖得老长的惨叫声。
众人:“…………”
申屠煌见其他弟子一脸懵逼害怕的样子,突然说道:“以后谁不认真,下场就是如此!”说罢,一剑将一个心不在蔫的师弟拍下悬崖。
师弟们:QAQ大师兄好可怕!
从洗天峰峰顶摔下去的人死不了,最多会摔得鼻青脸肿,瘫在床上躺上几日就能好,只是吃点苦头。申屠煌发现比起罚这群不认真练剑的师弟们跑洗天峰,直接将人拍下山崖更有震慑作用,于是决定以后就这么干。
后来,这种将不认真练剑的弟子拍下洗天峰山崖,俨然成为师兄们的拿手好戏。
楚灼起初看得有趣,不过很快就发现其中的猫腻。
下山时,阿炤从旁边的山道中窜过来,扑到她怀里时,楚灼揉揉它的脑袋,小声地说:“你今天又踹了几个人下来?”
妖兽歪着脑袋,朝她嗷呜一声,萌萌哒地看着她,似是不懂她在说什么。
楚灼弹了下它的脑袋,笑道:“你就装吧。”
此时天色已晚,从洗天峰山顶走下来时,天边最后一抹光线终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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