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国公忍不住暴发了,“闭嘴,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然后瞪着儿子,强硬道:“若是你不肯休她也行,纳个身份高点的女人给我温家续香火,孩子养在她名下便成。反正以她的出身,就算能生也生不出优秀的孩子来。”气怒之下,嘴巴也恶毒了一把。
“爹你又知道了?”如翠姑娘忍不住反驳,“若是旁的女人,难道就能生优秀的孩子了?就算生出优秀的孩子,你确实不会长歪?就算不长歪了,你确信不会教歪?就算不教歪,你确信他将来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变坏?就算不受影响不变坏,你确定他不会因为自己是庶出而对自身身份质疑而走上歪路……。”
“……。”
听到她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又快又急,镇国公被她绕得脑袋有点晕,未给他反应过来,他那“好儿子”也跟着搭腔了。
“对啊,就像爹你公认的这么刚正不阿的人,还不是生出像我这般顽劣不堪的儿子来?所以说,就算别的女人可以生孩子,也不一定生得出优秀的孩子来的。而且你确信别的女人不会像爹你这样一直生女儿么?所以爹你也别太铁齿了,做人不能太自信会遭报应的!”温良清清淡淡地笑着,眼里却是一片嘲弄之色。
说罢,温良起身,将被茶水泼湿的发拨回背后,墨玉的双眸看向镇国公,慢慢地说道:“爹,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娘死的时候,您不是这样告诉我的么?所以我现在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奉还给您了。”
听到这话,镇国公的怒气莫名其妙的消了,满眼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原来他一直对那些事耿耿于怀,一直在恨着他。这个认识让他瞬间苍老了几分,很想告诉儿子,当年为了保住镇国公府,不得不为之,若不舍弃一些东西,整个镇国公府都会跟着陪葬。
室内一片沉默。
半晌,温良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垂下眼睫又道:“我不会休妻,也不会纳妾!至于子嗣,放心吧,我们不是已经有现成的孩子了么,肃王家的小世子还要唤我们一声义父义母呢,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儿子死后没有人送终。”
“混账,那能比么?”镇国公几乎被这儿子气死,同时心里也凉了半截。终于明白前阵子肃王府小世子认一个丫环为义母的事会闹得沸沸扬扬的,便是这儿子的手笔。
温良清清淡淡地笑了笑,敛去眼里的思绪,平淡地说道:“爹,请恕儿子身体不适有伤在身,先回去养伤了。儿子就在这里给您祝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镇国公板着脸,觉得这寿词刺耳极了。
温良带着自家娘子给父亲行了礼后,便带着她出门,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地方。
上了马车后,温良靠着车壁,不小心碰到了额头的伤,顿时嘶叫了一声。
如翠姑娘赶紧双手扶住他的脸,仔细看他的伤,嗔怪道:“爹用茶杯砸你时,你为何不躲开?你在桐城时,可是连太医都能扛起来,我才不信你躲不开一只茶杯!”
温良听得有点囧,“丫头,能不能别提了?为着这个事情,孙太医可恼了我很久。”
如翠姑娘咬了咬唇,跪坐在他面前,凑过去在他太阳穴旁亲了下,声音里满是怜惜,“爹真是太过份了,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还有我不能生养的事是谁告诉爹的?怎么挑在这种时候?不是给人添堵么?”
温良将脸靠在她胸前,双手圈着她的腰肢,目光幽深,“是方太医告诉爹的,不过方太医事前并不知情,他应该也是刚巧知道。方太医是个急性子的人,心里憋不住事,特别是以他和我爹的交情,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爹并不奇怪。会挑选在今天,估计是对方想将这事情闹大吧。”
“只可惜温大人你直接走了,不想给人看热闹是吧?”如翠接口道。
“对!”温良笑眯眯地说,然后仰起脸看着因为跪坐的姿势比自己高了半个脑袋的姑娘,亲了下她的小巧的下颚道:“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低眸看着他,如翠双手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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