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些人并非经过正宗科考,且出身都五花八门,其中不乏出身寒门,甚至操业低贱者,但这些人无一类外都给皇帝亲自召见过,最终也都授以相应的职位。
虽然这些变故是一步步进行的,但还是有人早就留意到了,朝廷是在换血。
用新血代替原先的陈血。
也可以换一种说法:皇帝是在收权。
而在朝廷上变故最大的一个部,大概就是南镇抚司了,除了威勇侯的大公子冯少纬外,南镇抚司中另一位却是苏侍郎之子苏霖卿,苏霖卿原本是军职,是赵宗冕特意调过去担任指挥使的。
苏霖卿跟冯少纬的行事狠辣不同,他为人精明,最擅查漏补缺,可谓冯少纬主外,苏霖卿主内,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但凡有作奸犯科者,绝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朝中连续数位大臣落马,更是让朝臣们提前感受到凛冬来临的寒意。
赵宗冕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地把朝政大权收拢在自己的手心。
而在后宫之中,自然也有着相应的变动。
冯潋楚已经给升为正三品的昭仪,同级的只有镇国将军之女郭昭容。
范雨沐仍为才人,其他英国公之女章清怡只象征性地封了个美人,刑部尚书之女安晴川为才人,各宫而居。
立冬这日,按照祖制,皇帝有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冬之礼,并赐群臣冬衣,抚恤赏赐烈士之后、以及孤寡之类。
而在宫中,因此刻尚未封后,便是西闲代替皇后之职,宴请各家的诰命跟贵女等,也是恩赏笼络之意。
宴席安排,名册统计等等仍旧都是冯昭仪负责,郭昭容同她一块儿参详。
最后交给西闲过目,看有无删减更改的,再做最后定夺。
西闲看过后觉着甚是妥帖,原来冯昭仪竟把自己的母亲杨夫人安排在内,而且最难得的是,苏家那边,朱夫人跟两位少奶奶也都在其列。
西闲夸赞了两人一番,便交由她们去办了。
这日,众家应邀之人纷至沓来,自有迎宾内侍,安排的井井有条。
自从先前林家出事,为了避嫌,杨夫人甚少入宫,所以这次见着西闲,更跟先前不同,朱夫人的心情也是如此,虽然碍于身份不敢亲近,但望着西闲的眼神,便犹如看着当年苏舒燕一般。
西闲在首位上坐了,举杯说了几句祝词,应酬了小半个时辰后,因身体缘故,便留冯潋楚郭昭容等陪侍,自己先行回宫了。
顷刻,太监来传杨夫人跟朱夫人两位入内,母女们方才能自在说话。
西闲问起家中之事,杨夫人看着女儿,眼中噙泪,却强忍着说道:“请娘娘不必牵挂,先前出门之前,家中已百般叮嘱,让娘娘安心养胎,家中一切皆好。”
朱夫人忙在旁开解说道:“说的很是,林老爷虽然不做官了,但身体却比先前更强健很多,每日只是含饴弄孙,自在的很呢。”
杨夫人早忙敛了泪,也笑道:“苏侍郎跟三公子也常去探望,先前秋日之时还结伴出城郊游,吃酒吟诗的,到傍晚才回来。”
西闲听了这许多详细,心才熨帖。
又特意叫太监去吧泰儿叫回来,见过两位夫人。
泰儿近来更加长高,相貌也越发出色,更因为学了礼数,一举一动大有章法,已经很见皇家气度。
先有杨夫人行了君臣礼后,西闲便又叫他拜见外婆。
杨夫人好久不曾见到泰儿了,顿时眼中的泪更加忍不住,多亏了朱夫人在旁边劝解。
两人又坐了半晌,便叫西闲歇息,他们自结伴而出。
回殿的路上,朱夫人便对杨夫人道:“娘娘已经有几个月了?”
杨夫人说道:“算来总有七个月了吧。”
“才七个月?”朱夫人诧异道:“可看娘娘的肚子……还以为将足月呢。”
杨夫人道:“好像是有点大。”
西闲怀泰儿的时候两位夫人自然是没见到,如果见过,才知道绝非是大一点。
朱夫人因知道在宫内忌讳,别的话便不敢说,只道:“只可惜咱们都不能在宫内,不知他们照料的娘娘妥不妥帖。”
杨夫人道:“看西闲比先前胖了些,太子又懂事,该是无妨的。”
朱夫人又握住她的手道:“可千万别把儿媳妇的事告诉娘娘。”
原来于青青已经在月前病逝了。
杨夫人忙道:“知道,所以这次也没带翼儿来,就是怕他说漏了嘴呢。”
朱夫人轻声道:“现在别的什么也不想,只求娘娘这一胎平安顺利就是了。”
“很是。”杨夫人也点头道:“我在家里的时候,早午晚三炷香替她祷告。老爷虽然不说什么,但哪一次出城,都要到慈恩寺去上香祷告的,家里的平安符都求了好些了。今儿我本要带个进来,他还硬要面子拦着不许呢。”
两人说笑着,便自回殿内去了。
不多时,西闲整理妥当,仍回大殿,跟各家女眷又同乐片刻,众位方谢恩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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