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一团火,随着他的话突然烧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又给风吹,所以风寒又重了的缘故,琉璃身上也越发滚热,耳畔似乎也有隐隐地轰鸣声。
琉璃本打定了主意不跟范垣多话,但一旦开了口,就好像再也忍不住。
她听着耳畔的嗡嗡之声,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便忙打断他:“又骗我!我不听这些……胡说的话。”
范垣:“怎么就胡说了。”
“这么快就忘了?前天还说你后悔认得我。”琉璃咬了咬唇,刺痛让她的神志又清醒了许多。
范垣道:“偏偏是这些没要紧的话,你记得倒是清楚。”
“这才是最要紧的。”琉璃扭开头去,“我不敢再跟四爷说什么,万一又惹怒了你,真的就把我……”
范垣的心缩紧,然后张手,用力将琉璃拥入怀中。
琉璃猝不及防跌在他怀里:“你干什么,放开我!”
耳鬓厮磨,范垣嗅着她发端的香气,一时情难自禁。
他身上的气息也在瞬间包围过来,而他手的力道,还印记在自己的腕上,强横而霸道的提醒着。
琉璃瑟缩着身子:“师兄!”
“嗯?”
琉璃小声道:“你别这样对我,我、我怕。”
范垣看了她半晌,从意乱情迷里略清醒了几分:“你也知道怕。那你可知道,昨儿我听说你在宫里晕厥了,心里什么滋味?”
琉璃这会儿早不是之前上车时候的心境了,竟狗胆包天地说道:“那岂不是好,如果真的就病的死了,岂不省了你的事了。”
“你又说什么?”范垣冷冷的。
果然这是他的逆鳞,竟是能做不能说。
琉璃只好用迂回战略,委屈道:“我的手现在还疼呢,你又要怎么样?”
范垣瞄过她的腕子,叹了口气。
顷刻,他闷闷地说:“先前那些都是气话,从此你不许再记住一个字。只记得现在就是了,我对天起誓以后绝对不会再伤你分毫。”
琉璃眨了眨眼,范垣却又继续说道:“只不过你也要记住,你如果再提那句话那个字,我就……”
琉璃又有些担心:“就怎么样?”
“就让你尝尝比死更难受的滋味。”
琉璃果然又怕起来:“你总不会又拿儆儿来说事吧。”
“跟他无关。”
琉璃把心放回肚子里:只要不是儆儿,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可怕。
于是呆呆地问:“那是怎么样?你难道要对我用刑吗?”
喉头一动,范垣冷哼道:“差不多。”
“差不多是怎么样?”
如同墨画的浓眉微扬,范垣徐徐一笑:“你真想知道?我可以,立即让你明白。”
琉璃从没有格外觉着范垣好看,但此刻如此这般地冲她一笑,这笑容却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魅力,令人口干舌燥。
琉璃忙转头看向别处,一边问道:“到了哪里了?”她身上脸上都热的很,心跳更是剧烈无比,便将车帘稍微掀开一丝,往外看去。
沁凉的寒风透进来,琉璃望着外头街头一角,突然心头一动。
***
灵椿坊,陈府门前。
陈伯正在扫雪,便见一辆马车往这边儿而来。
陈伯凝神打量了会儿,脸色一凛,便握紧了笤帚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
马车果然停在了陈府门口上,两边的侍从翻身下马,退到旁边。
接着,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范垣。
陈府心头有数,此刻更看的分明,面上也多了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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