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承想了想到:“我知道了,必然是东城撞破的那次,四爷把她领了去书房里了,……真是荒唐。”
王光听了,又妒又恨,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范承倒也不敢过分再说,因问道:“是了,你上回到底是怎么了,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又这么连月不来府里?母亲说你病了一场?”
王光抚着右手腕,只说:“没什么,年前在地上被一块儿冰滑倒,弄伤了手,所以一直不想动弹。”
范承笑道:“折了手倒是平常,千万别折了别的什么东西,那就事儿大了。”
两个纨绔少年相视大笑。
上回王光虽被范垣重罚,但如今伤已经好了,心却不死。
他别了范承往外,且走且贼溜溜地往后宅处打量,尤其留意廊下,花园各处。
谁知并没看见琉璃,却给他瞧见了范垣往花园处走去,王光见了他,浑身发抖,手腕也隐隐作痛,本是要急忙溜之大吉,可见范垣似心事重重之态,又且往花园去,他想着跟范承所说的那些闲话,心痒难耐,鬼使神差地走到花园处,跟了片刻,果然见范垣同琉璃站在园圃中,不知私语什么。
他虽没听见,但却瞧清了琉璃向着范垣绽放的笑脸。
王光说了这些,见琉璃不声不响,便又道:“我听他们说是四爷看上了你,如今你哥哥又要春闱了,你们家便把你给了四爷,好讨他的喜欢,让你哥哥也好顺顺当当地得个官儿,可真是一举两得呀。”
琉璃屏住呼吸。
王光举起自己的右手,原先折了的手腕虽然已经恢复,却毕竟不像是之前一样得心应手,形状略见古怪。
王光道:“看清楚了么?都是因为你,难怪他出手这样狠,原来是跟你有私情,那么多名门闺秀的都看不上,看上一个傻子?还是说……”
目光在琉璃身上逡巡片刻,王光淫/笑道:“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他无法割舍?”
琉璃被这劈头盖脸毫无羞耻的话给懵晕了。
虽然经过上次凉亭之事,对王光的人品早有所悟,但听他说出这许多破格没底线的话,仍是大出意料。
在王府或皇宫里,若有人胆敢丝毫不敬,早有太监出面拉出去,就算在陈府,也从没经历过这种。
这些混话不仅羞辱了自己,羞辱了范垣,还羞辱了养谦跟温姨妈。
琉璃说话不顺畅,心中的怒气却难以平息,当即想也不想,抡手一个耳光过去。
王光猝不及防,半边脸火辣辣的,他惊愕地看着琉璃,似乎不信一个痴儿会如此对待自己。
可此刻在他面前,这原本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少女却突然变了,清澈明亮的双眸里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森然冷意,虽个子比王光要矮,却偏是一股睥睨傲然的慑人之意,就像是在什么高不可攀的地方,俯视着他。
王光被这股气势所慑,竟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正满心错愕之时,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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