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莱茵伯爵
另外一个展厅——
官鸿泽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何月夕:“你们和叶禹凡关系很好?”
“嗯啊, 去意大利时一起组队的,回来后就熟了。”何月夕道。
官鸿泽又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后来有发过病吗?”
何月夕摇头:“好像没有了……”就一次, 叶禹凡从外头急匆匆地跑回来,何月夕以为他发病了, 但叶禹凡自己说没事,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那就好,”官鸿泽点头,问, “他有出展的作品吗?”
“有啊,也在这个厅呢。”何月夕领官鸿泽过去。
官鸿泽站在画前,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抿嘴,问何月夕:“你和他是一个年级的, 觉得怎么样?”
何月夕道:“挺厉害的。”
“这一幅看上去似乎有点粗糙呢……”墙上的画没有官鸿泽想象中的那么惊艳, 似乎去年在巴黎机场的惊鸿一瞥只是他记忆里的美化。
何月夕解释:“他想突出的不是细节和技巧,而是意识吧。”他把叶禹凡有关“旅行”这个主题的分析转述给官鸿泽听。
官鸿泽赞赏道:“思考得很透彻。”
其实不止看问题深刻, 何月夕知道叶禹凡他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优点……譬如在佛罗伦萨的首日,叶禹凡带何月夕在城市里漫无目的的晃荡,这种事情和郭哲恺在一起时是绝对经历不到的。
郭哲恺画画全凭直觉, 手快于脑, 何月夕之前一直受他影响, 却忽略了一点——他没有郭哲恺的天赋, 所以怎么都比不上他。
这次他和叶禹凡的结伴旅行, 受到了很大的启发,虽然作业没有被选上参展,何月夕却觉得收获丰厚。
“看过B0展厅那幅画了么?”官鸿泽转移话题。
“嗯,那幅画的层次太高了,就算有实力也画不出来,S.A.Fale几乎……几乎已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何月夕脱口而出,当时给叶禹凡解释过这个状态,没想到此刻拿来形容那幅画竟觉无比妥帖!
何月夕想到此处,直言不讳地说:“其实叶禹凡在意识表现上,有很多细节和那幅《意大利印象》接近了呢!虽然表现上粗糙幼稚了一点,但有什么关系呢,叶禹凡学画画也才一年,以后也能……”
“你说什么?”官鸿泽出声打断,“他才学画一年?”
“……嗯,他说他去年这个时候才开始学画画的。”何月夕和郭哲恺当时也受刺激不浅呢。
官鸿泽再次看向墙上的那幅画,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何月夕被他严肃的模样吓得有点愕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官鸿泽看了一会儿,恢复神态道:“回去吧。”
官鸿泽在B0厅找回傅廷信,何月夕把流着口水的郭哲恺从那幅“意大利印象”前拖走,几个人在展厅门口集合。
“一起吃个饭?”官鸿泽提议,“我请你们。”
“好啊。”郭哲恺两眼发光,柯竞也表示无异议,有人买单吃饭的好事儿,他是不会拒绝的。
几个人去市中心的一家法国餐馆,菜单上昂贵的价格让何月夕差点吐血,粗线条的郭哲恺询问着傅廷信那些菜名都是什么意思,柯竞则熟络地给叶禹凡推荐着几道他喜欢的好菜,官鸿泽招来服务员,问他饭店有没有度数较低的红酒……
“这儿还有谁是没有成年的么?”官鸿泽扫视了一圈,问。
众人于是互报年龄,何月夕先说:“我2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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