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在边上看着,一直看他喝完了,才将碗接了过去,放回托盘,黄玉端了出去。莲生拿了干净帕子,替冯渊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
冯渊此刻才放声说:“真是好辣的姜水。”一边吐吐舌头,舌尖通红,脸上的红也更是浓了,莲生说:“不妨事,对身体是好的,来,快些上床去。”冯渊眼睛一亮看她,说道:“这时侯?”莲生一怔,旋即明白他又想多了,便伸手戳他额头,说道:“又胡思乱想什么?让你赶紧盖了被子睡一觉,发发汗,将寒气驱除就好了。”冯渊伸手握着她的手,缠着说:“我真的没事。夫人陪我一起睡吧。”那手已经跟小火炉相似了,莲生又是心疼又是微嗔,说道:“你不听话了么?”冯渊见状,急忙撤手,自己回身上了床,说:“听听听,我若是不听娘子的话,就让我生重病,永不好。”莲生本是假意做恼,没想到他发出这样重誓来,想拦住都来不及,越是心疼,回过身,见冯渊低头正在脱靴,黄玉上前要帮手,莲生说道:“黄玉你下去吧。”黄玉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冯渊一怔,就想自己动手,莲生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的手一按,亲自替他将靴子脱了,冯渊呆在床边,莲生扶着他肩头,说道:“呆子,以后别动不动就赌咒发誓的,你的心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只别再说那些重话,我听了难受,知道么?”冯渊点了点头,莲生握着他肩令他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起来,想了想,又让丫鬟拿了一床来,严严实实地替他盖住了,自己坐在床边,低头望着冯渊,说道:“老老实实地睡觉,不许掀被子,也不许睁眼睛。”
冯渊正一眼不眨地看着莲生,闻言只好闭上双眼,然而他哪里有睡意,被子盖得严密,只觉得浑身汗出如浆,很想一把将被子掀掉,但是却又不敢动手,只好苦苦忍耐,不知不觉中,却也昏昏迷迷睡了过去。
原来冯渊自从上京以来,一直都没有停脚的时候,总是在忙东忙西,谋划操劳,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先前过的是花天酒地的闲散日子,诸事都不放在心上。今番发了奋要努力,可谓是尽心尽力,不敢懈怠,生怕做错了什么,会让莲生操心,于是凡事都详尽操劳,他年青,身体底子还好,所以一时不觉得怎样,这也大抵是因为他娶了莲生,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是日夜操劳,都不觉得有事,反而有用不完的力气,可是他到底也不是铁石之人,就算是千里的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哪里像是他这样,忽然之间来了一番急行军,他自己觉得无妨,身体上到底是有些撑不住的。
其他也正如莲生所料,晚上跟柳湘莲吃了一番酒,酒楼中热烘烘的,不免眼酣耳热出了一身汗,他又不注意,即刻出了酒楼,夜风扑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寒邪便就此侵入体内,冯渊自己自然不觉得,莲生见他双颊发红,额头滚烫,连手心也是如此,就知道恐怕是感染风寒,所以急忙用这个土方子,替他驱寒。
果然冯渊模模糊糊睡过去,莲生只坐在床边,借着那一线灯光,练习刺绣,过一会才放下,又拿汗斤子,替冯渊擦拭那脸上冒出的汗,又看他的气色,只见一张俊脸已经变得通红,呼吸都急促了许多,莲生暗暗忧心,心想倘若天明了不好,就得赶紧请医生来。如此反反复复的,不敢合眼,一直过了三更,黄玉几番来看了,说道:“奶奶,还是早些歇息吧,我来看着少爷就好。”莲生只是让她下去休息。黄玉哪里敢就去,便只陪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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