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可以放我下来了么?”见他心情好了,克善拍拍他紧紧箍住自己腰身的强健臂膀,回头柔声问道。
“不行!朕还有一事没和你算账呢!今日当着那苏图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看见朕来了所以故意试探?就那么肯定朕会不和你计较?就那么肯定朕会给你善后?”乾隆听见他的要求,不但没有放手,反倒更加用力,语气故作严厉的逗弄道。
“是,我早看见你了,我就是故意的。五阿哥叱我是狗,扬言要对付我。我本就睚眦必报,自不会让他好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不会干站着任由人欺到头上。总归,你就两种反应,一是护着五阿哥将我贬斥一番;一是护着我,对这事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两种反应于我而言并无多大区别,亦不能阻碍我的行动,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和五阿哥之间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喝问于我,是在怪我咯?”
攀住乾隆臂膀,克善转头直面乾隆严肃的脸,狭长的双瞳微眯,深深看进对方眼底,一字一句,发音清晰而缓慢的问道。
事关这人的儿子,虽然私下里他有千百种办法悄然整治了五阿哥,却也不想背着这人行事,日后徒增误解,他会直接挑明自己的立场,这是他的骄傲。另外,他确实是有意试探,他心下不得不承认,他极想看看,乾隆说爱他,到底爱到何种程度。
乾隆回望过去,怔怔凝视克善漆黑不见底的眼眸,细细在他眼眸里搜寻,试图找出有关他内心想法的蛛丝马迹,最终,这双眸子里除了幽深,还是幽深,不见半点外泄的情绪。
拿捏不住这人情绪,不知该怎样说才能让他安心,讨他欢颜,乾隆无奈的叹口气,指尖轻抚他眼睑,遮住他漆黑眼眸,幽幽说道:“朕怎么会怪你?你的大胆,你的鲁莽,朕在一日,便替你兜着一日,你尽可以横冲直撞的往前闯。莫说永琪与你之间,朕必会选择护着你,哪怕是十二,在朕心中的分量也比不上你多矣。你是朕独一无二的宝贝!”
“嗤”克善挥手,拂开他遮住自己眼眸的大掌,轻哼一声,顺势斜睨他一眼,眼中波光潋滟,“动听的话,谁都会说,你却是个中高手!”
乾隆讪然一笑,语带讨好的回道:“朕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不信便罢了,毕竟日久见人心。今日的事儿,那苏图那里朕给你抹平了。永琪羞辱你,你不能容忍,想着报复,朕可以理解,也不会袒护他。可是,你要玩也悠着点儿,不要太过掉以轻心,省的误伤自己。你知道,他和小燕子一样,惹急了,行事反击毫无章法,不能以常理度之。”一想到以往皇后每每要惩治小燕子等人,到最后反倒自伤的事,乾隆就觉邪门儿。
“哼,即便我不故意挑唆,凭他那性格,也会生出事儿来的。以他那脑子,和他较真斗法,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你放心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做多余的事,若他日后再闯出什么祸来,只能怪他自己。这样没脑子的皇子当初也能得你看重,我真不知道你心中作何想!好了,放我下去,该用晚膳了,我要回房洗漱。”用力挣开乾隆的怀抱,克善下得地来,整理好衣摆后看向他,语带揶揄的刺他一句,礼也没行便闲闲退走。
退出帐外,他边走边暗暗忖道:这五阿哥个性易怒,行事冲动没脑子,脾气和那还珠格格有得一比,都似个炮仗,一点就着。他今天点的这颗火星已经足够燎原,日后无需他再多做些什么,这人钻了牛角尖,自己也能把自己玩死,他等着看结果就是了,何需脏了自己的手?
甜言蜜语说尽了,立场和心迹也表明了,这小东西不但不感动,末了,临走时还讽刺他一句。乾隆看着克善潇洒转身的背影,无奈的扶额,想到以前对永琪等人的种种宠爱和纵容,心下又是一阵恼怒和窘迫,内里禁不住高声呼吁:宝贝,你能不能不要总看着朕不好的一面?也看看朕身上的闪光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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