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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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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邢端说:“为什么拦着我。”

  楚钰秧说:“我徒/弟又乖又软,你干什么为难他。”

  “那张纸条……”赵邢端说:“那张纸条的笔迹,像极了皓王的笔迹。”

  楚钰秧说:“你自己都有定论了,干什么为难我徒/弟。”

  赵邢端:“……”

  楚钰秧又说:“我徒/弟可是个死心眼,他肯定不会说的,你为难他也没用。”

  赵邢端:“……”

  楚钰秧一口一个徒/弟,赵邢端心里酸的要命。尤其是刚才那么好的气氛,就被淮水的到来给破/坏了,赵邢端更是生气。

  楚钰秧拿着小纸条,说:“我们还是先去城外三里看看吧,不过这城外三里的范围也大了点啊。城外三里有什么呢?难道施睦被藏在哪里?”

  赵邢端说:“不要紧,可以让平侍卫带人找。”

  赵邢端将城外三里的消息告知赵邢德,赵邢德便让平湫带着人到城外搜一搜。

  平湫那边很快就有了动静,竟然真的在城外三里一个破庙里,找到了昏迷的施睦。

  赵邢端和楚钰秧立刻就赶了过去,顺便让人带信到施府去。

  天色很黑,没什么月光,因为临近冬日了,所以城外多落叶,显得有点萧条落寞。

  赵邢端骑马,带着楚钰秧赶到城外三里的破庙。

  楚钰秧兴致勃勃的探着头,问:“我怎么没看到平侍卫?”

  赵邢端将他从马上抱了下来,说:“不知道。”

  这边有很多十六卫的人,穿的衣服都差不多,不过的确没有平湫的影子。

  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说:“平湫有些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浑厚有力,楚钰秧兴致勃勃的回头一瞧,还以为今天又能瞧见个美男子,没成想却是个长相有些普通的高大男人。

  男人也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看起来有点像冯北司的那件。不过冯北司穿上是感觉很禁欲,这男人穿上就完全不是一个感觉了。

  男人身材高大,长得有点普通老实,丢进人堆了都不会被发现的那种。

  赵邢端说:“梁大人在这里。”

  梁祁是十六卫府的副统领,相比冯北司来说,就是个老好人,很好说话的那种。

  梁祁笑呵呵的说:“本来陛下让平湫带人来寻的,不过平湫有些身/体不适,所以我就带人来了。”

  “麻烦梁大人了。”赵邢端说。

  梁祁说:“人就在里面,还昏迷者,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身/体太虚弱了,没吃过饭给饿昏过去了。”

  赵邢端和楚钰秧跟着梁祁往破庙里面去,就看到施睦灰头土脸的倒在角落里。本来是有几个赶路的人看到他的,不过还以为他是在破庙里躲风的乞丐,所以就没有在意。

  楚钰秧一看,觉得施睦可怜兮兮的。施睦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又没吃没喝昏迷不醒,自然情况不太好。好在把他丢在这里的人,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施睦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简单的包扎过了。

  楚钰秧说:“还是先带回施府去罢,等他醒了,再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邢端让人去弄一辆马车来,然后将昏迷的施睦放上去,带回施府去。

  施睦找回来,的确是个好事,不过是谁将施睦绑走了?这让大家全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回了施家,一到门口,就看里面乱七八糟的。

  楚钰秧奇怪的问:“出了什么事情?”

  赵邢端皱眉。

  他们快步进了府里,就听到江/氏和方氏又在吵架了。

  方氏说:“肯定是你!是你先绑了少爷,现在又把老/爷绑走了!”

  “你血口喷人!”江/氏怒道。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扭打在一起,楚钰秧倒是听到了重点。

  施老/爷不见了!

  楚钰秧赶紧/抓了一个丫鬟,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丫鬟惊魂未定,说:“老/爷不见了!跟少爷一样。”

  “和少爷一样?”楚钰秧本身有点不解,不过到施老/爷的房间里一瞧,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施老/爷失踪了,房间里也是一滩血迹,窗户开着,窗台上一个血脚印。

  赵邢端一间,脸色顿时就黑了,这么短的功夫,他们出去一趟,施信斐竟然就失踪了。

  赵邢端说:“施信斐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绑走了?”

  楚钰秧摇头,说:“看不出。”

  房间里其他都一切正常,窗户开着一扇,其他的也都没有锁,门也不是锁上的,能分析出的信息太少,这反而要比密室困难的多了。

  楚钰秧问:“谁先发现的?”

  方氏第一个说:“是她!”

  她手指着江/氏,说:“肯定是她把老/爷给绑走的,少爷也是她绑走的。”

  江/氏怒了,说:“你又诬陷我!你好狠的心!不是我/干的。你分明是嫉妒我。”

  两个人争吵不休,半天江/氏才说了当时的情况。

  今天施老/爷让江/氏去伺候他,所以天黑了之后江/氏就打扮了一番,然后一个人往施老/爷的房间去了。屋里头还点着灯,江/氏进门之前还看到施信斐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江/氏推门就进去了,哪想到走到里面就看到地上一滩血,还有那个血脚印,当时血迹还很新,连血脚印都没干掉,房里已经空了,一个人也没有。

  江/氏当即吓了一跳,然后跑出去查看情况,还呼喊了人来找施老/爷。

  大家一听施老/爷失踪了,而且跟少爷失踪时候一模一样,都又惊又怕的,连忙四处找/人,几乎将施府翻了个底朝天,管家又让人到外面去也找找,看看是不是歹/徒还没跑远。

  只可惜忙乎了一大通,小厮丫鬟们都是四脚朝天,仍然没有找到人。

  楚钰秧蹲在地上,瞧着那滩血迹。赵邢端出去找了一圈,回来发现楚钰秧还蹲在那里。

  赵邢端问:“你看出什么了?”

  楚钰秧说:“你先把我扶起来吧,我腿麻的动不了了。”

  赵邢端:“……”

  赵邢端将人抱起来,然后放在椅子上。

  楚钰秧说:“我觉得两次不是一个人干的呢。”

  “什么意思?”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施睦房里那滩血迹,好大一滩呢,你也看到,施睦那失血过多的的样子,嘴唇都白了。但是施信斐这摊血迹也太少了,比大姨/妈侧漏多不了多少。”

  “什么大姨/妈?”赵邢端问。

  “呃……”楚钰秧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窗台上那个脚印,也显然和施睦房里的不一样。这个脚印脚尖深,后面很虚,像是真的有人从这里跳出去了。”

  赵邢端皱眉。

  楚钰秧说:“我怎么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模仿施睦被掳走的样子?那么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让别人觉得,施信斐也是这么被掳走的。”

  赵邢端继续皱眉。

  楚钰秧说:“我脑子里忽然有一种可能。”

  “是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施信斐自己跑了。”

  赵邢端说:“怎么可能?”

  楚钰秧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施信斐的那些爱妾们可都在这里呢。”

  赵邢端:“……”

  楚钰秧说:“不过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施信斐之前找急忙慌的要走,连儿子丢/了也不要了,还是要走,说明他是铁打了心的必须走。而现在,子时还没过,显然还是今天呢,这个时候施信斐失踪了,和他要离开的计划真是不谋而合啊。”

  赵邢端说:“可是,他是怎么走的?没有人看到施信斐离开。”

  楚钰秧说:“我们可以大胆的猜测。江/氏确定进来之前,屋里是有人的,因为他看到了施老/爷的影子,但是说没看到其他人的影子。她走进屋,走到里间,一共也没有多少步。在短短的时间里,有人把施老/爷制/服,弄出/血,带走,显然很仓促。如果是施信斐自己一手导演的话,那么他可以早点留下地上的血,然后听到动静,在窗台上印上一脚印。然后……”

  赵邢端看他卖关子,却也不急着问。

  楚钰秧慢条细理的说:“他肯定不能跳出去的,因为外面可能会有人看到他逃走,江/氏进来也可能会看到他的背影。这个时候想要消失,有个更好的办法呢。”

  楚钰秧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在房间里四处瞧。

  “他可以暂时藏在这件房间里,等江/氏匆忙去找/人帮忙的时候,再趁乱离开。”

  赵邢端一听,的确是个好办法。

  楚钰秧说:“不过这个藏身的地方很有限,而且和危险。因为这个地方必须离窗台够近,不然他做好了脚印,根本来不及躲起来就被江/氏发现了。”

  楚钰秧转了一圈,发现屋里其实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唯一还算隐蔽的地方就是床底下了。

  楚钰秧说:“端儿,把蜡烛拿过来,看看床底下。”

  赵邢端将桌上的灯拿了起来,弯腰往床底下一送。

  楚钰秧立刻睁大眼睛,说:“有血。”

  赵邢端也瞧得清楚,床下面有些血迹,不过不清晰,显然是蹭上去的。

  赵邢端说:“施信斐真的是躲在床下面?等着江/氏离开,然后才趁乱逃走的?”

  江/氏说过,她出去找/人帮忙之后,施府的确很乱,所有人都忙着找/人,还跑出去几个到外面找/人的。如果这个时候趁乱换了小厮护院的衣服离开施府,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就算有人注意,想要找他的时候也完了,他已经离开的足够远了。

  楚钰秧说:“我也好奇怪啊,施信斐藏在床下?这个地方真是太危险了。床边上一滩血迹,万一江/氏跑过来低头仔细一瞧,岂不是就能发现床底下的施信斐了吗?”

  赵邢端说:“难道江/氏有问题?她其实是帮助施信斐逃走的人?”

  楚钰秧望天,说:“如果江/氏有问题,那就问题大了。”

  “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我的推断都是根据江/氏的说辞和屋里的线索推理的,如果江/氏有问题,也就是说江/氏给出的条件是错的,但凡有一条不对,我的推断就是站不住脚的。但凡有一条信息变成了别的样子,最后推理的结果必然回事另外一个答/案。”

  赵邢端沉默了。

  楚钰秧继续望天,说:“我一直觉得多重解答其实是侦探被打脸的尴尬事情。”

  赵邢端说:“先将江/氏带过来,重新问一遍罢。”

  楚钰秧点头同意,他现在需要知道江/氏的话里面有多少水分。

  江/氏被叫过来,重新叙述了一遍之前的情景。楚钰秧仔细听了,竟然没有什么破绽。

  江/氏说的有些颠倒,但是符合正常的心里。不像是说/谎,也不像是自己编造的谣言。

  楚钰秧紧紧盯住江/氏的脸,说:“你没有发现,施老/爷当时就在床底下吗?”

  “什么?”江/氏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说:“你说老/爷不是被绑走的,而是……”

  楚钰秧点了点头。

  江/氏脸上的惊讶并非作假,估计她现在的确被吓了一跳,还有点懊悔的样子,懊悔自己没有多瞧一眼。

  江/氏说:“我……我没有发现。我当时看到一滩血,还有开着的窗户,还看到了窗户上的血脚印。我以为老/爷真的跟少爷一样被绑走了,我着急啊,连血迹都没仔细看,哪会注意床底下啊。”

  江/氏说完了,就咬着嘴唇,眼珠子转了一下。

  楚钰秧略作思考,就让江/氏离开了。

  赵邢端说:“如何?”

  楚钰秧说:“江/氏应该没有说/谎,但是她好像隐瞒了什么。她脸上惊讶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很着急,很震/惊,还有懊恼。她咬着嘴唇,皱着眉,眼珠子还转了,刚才她肯定脑子里在想什么事情,或许是她发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说。”

  赵邢端说:“我让人盯着她。”

  楚钰秧点了点头。

  他们走出施信斐的房间,梁祁就迎面走过来了。梁祁说:“那个叫施睦的醒了。”

  楚钰秧一听,立刻就往施睦的房间里去。

  施睦虽然醒了,不过他并不能给大家提/供什么信息。他只记得自己晕过去了,再醒过来已经被他们救了。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比他们知道的还少。

  楚钰秧瞧他挺可怜的,也就没有再多问。施睦现在还失血过多,脸色还没有恢复,说两句话,就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吃一点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赵邢端问:“现在怎么办?”

  楚钰秧摇头,说:“还没想好。”

  梁祁说:“端王爷,我还要进宫向陛下禀明情况。”

  赵邢端说:“有劳梁大人。”

  梁祁说:“那我先行一步。”

  梁祁正要走,忽然他的手下押着一个大叫不止的人走过来了,说:“大人,这个人鬼鬼祟祟的。”

  梁祁不认识那人,不过楚钰秧和赵邢端认识啊,是秦诉。

  秦诉被一个侍卫押着,挣扎不断,说:“放开我,这里是施府,你凭什么说我鬼鬼祟祟的,我爱在这里干什么就干什么。”

  楚钰秧笑眯眯的问:“秦公子,你要出远门吗?怎么包袱都拿上了。”

  秦诉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看起来东西不多。

  赵邢端抬了抬下巴,那侍卫会意,就将包袱抢了下来,然后一抖开,里面竟然有好多银两,还有一张纸条在里面,一下子全都被抖了出来。

  秦诉一见,顿时面无血色。

  楚钰秧说:“咦,秦公子,带这么多钱,你要去哪里?”

  赵邢端皱眉,动作迅速的将混在银两里的那张纸条给捡了起来。

  他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

  楚钰秧凑过去,问:“是什么?”

  赵邢端说:“是施信斐给他留的信。”

  “什么?”楚钰秧惊讶的说:“施信斐给他留的信?上面写了什么?”

  秦诉面露死灰之色。

  赵邢端看过一遍,上面写的字并不多,施信斐让他五日之后到一个地方去见面,不让他把事情告诉别人,说有人要对他不利,他只好抛弃别人,选择只带着秦诉离开。这事情如果别人知道了,计划就不能成功,恐怕会有危险。信上还有落款,的确是施信斐,而且还有时间,就是今天。

  楚钰秧说:“施信斐真的是自己跑的?”

  赵邢端说:“先把信拿给施睦瞧瞧,是不是施信斐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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