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逸对着她笑出了声,握住妻子双手盖在面上,在这温暖里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你应该好好看着你的夫婿跟他们周旋,无忧,为了你,我也会扳回岳父的名声。当然,如果真的枉法,我也会请你原谅绳之以法。但是,你我都知道就眼下来说,宇文家让人暗算。”
文无忧嫣然。
这就是她嫁的人。
生就一副花哨的好皮囊,但为人从不花哨轻浮。
他会说为了无忧怎么怎么样的甜言蜜语,也依然不会在对错上后退一步。
知道不应该,但云浩然那忠厚老实的面容情不自禁的浮到脑海之中。三爷同云浩然相比,生得容华珠光,但他的人忠厚老实。
这一夜夫妻说的话,并没有让无忧满意,但她嫁的丈夫却在满意上,更添一层。
……。
明逸忽然就忙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赖床。一早起了个五更,就要出门又回首,杏红色的锦被里,玉色的人儿酣然甜睡,嘴角边是纯真的笑容。
如果可以,明逸愿意无忧一辈子保持这样的笑容。他喃喃道:“我怎会舍得放你去诡谲中,”虽然无忧的话实在有道理,并且在她没有说出来时,明逸就想到妻子在两家的关键性。
文无忧起床以后,春草就来回话,春草高兴不了:“三爷给您指派两个小子,妈妈们说功夫不比我差。”
“是谁?”明逸身边的人,勤王的时候未婚夫妻在一起,文无忧那时就认得。
春草嘴巴噘的可以抽油瓶:“就是您认的那两个。”
文无忧扑哧一乐。这一笑不是为三爷,为春草的委屈。再轻笑,为的才是她体贴入微的丈夫。
这是担心无忧遇到伤害,还是助长无忧出门儿会人?不管哪一个原因,都拦不住无忧出门去。
征求三爷的意见,请他同意,是无忧对他的敬重。三爷白天不在家,万安公主面前回过,文无忧就可以出去。
早饭过后,她坐在耿氏旁边翻动昨天送来的请帖。耿氏随意地看一眼:“三弟管的事儿又多出来,这样的贴子今天还会有一堆。”
文无忧拿起一个落款为“珍宝阁”的请帖:“大嫂,咱们今年回京,母亲帮着安置百姓还没有结束,如今又愁冬衣冬被。皇上说有几年没有收成,节俭为主。这卖珠宝的铺子却是招摇?”
“他家才有招儿呢,你打开看看,他上面不会写请去看好珠宝,他铺子后院有株说不清年头儿的老梅,花开的时候半个院子遮得住。往年他也说赏梅,今年一定只字不提珠宝。”
文无忧打开来,见里面写的果然是赏梅。笑着送给任氏看:“二嫂你看,还是大嫂知道的多,幸亏问过大嫂,不然我平白就要看轻他。”
任氏看一看姓名,笑道:“以我看,这是他家看轻我和大嫂,这上面只请平王妃。我和大嫂在哪里。”开玩笑道:“三弟妹,你赶紧的去吧,这是单请你的贴子。”
“这个又是什么?”文无忧手快的抓起另外两张,打开来,送到任氏面前。
耿氏不用看也知道:“珍宝阁最会做生意,不会不写母亲和咱们的请帖。这是遭乱以后开张头一回邀请,又不知传什么消息直到满天飞。”
“传消息,满天飞?”文无忧听了进去。
“他常年请的是有身份的门第,不是我说,我们三个应该在一家,都不是乱说话的人,”耿氏在这里想到明乔氏,还是有点儿打寒噤。那位可是鸡蛋里都想挑出骨头为难人,幸好她已不在。
面前的两个妯娌,大帅不用说,能让人称为大帅,性子不会尖酸。任氏呢,也不是话里藏话的人。
耿氏可以放心的鄙夷那种人:“珍宝阁每年请赏花请看珠宝,爱说闲话的女眷碰了头,随后,京里就各种谣言都出来。”
哦?
文无忧动了心思,这个地方合适她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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