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忧一行昨天到来,出门不能算不早,但此时,对着城门的拥挤犯愁,又左瞄右看:“爹爹想必已经在了。”
都认为很快就能把小郡主交付,文无忧思念自家爹爹的心更多出来。每经一个夜晚,住下客栈,除留下春草守着,潜意识里认为文天也许忽然出现,余下的四个人满街乱走,指望在街上遇到文天。
到了这里人如繁草,更是伸长头颈不敢放松。
文天一定要来看新皇登基吗?不一定,但多个希望而已。
正是江南鲜果季节,极大的满足小郡主的馋嘴儿,瓜果她吃了一个肚儿圆不说,又给嗣哥儿买了好些。有些鲜果当天不吃,第二天就坏,但是银钱足够,谁会阻止小郡主这自我开心的举动呢?
因此文无忧对着不能早进城门,不能早见皇帝送走小郡主,再主仆寻找文天颦眉,小郡主欢天喜地的想到就要见到弟弟,眼睛里瞄的还是路边摊位。
有许多人到来,摆摊卖吃的也增多。小郡主独自笑嘻嘻:“这一个我头回见,嗣哥儿已在城里,想必他先买了,赢在我前面。”
郡主不在乎,把弟弟丢下来,自己下了江南,让弟弟赢一回也罢。她一定要去买东西,不能即刻进城,大家跟着她走,暂时离开排着的长队,只把春草留下。
春草嘟囔郡主:“早些回来啊,别等我排到前面,你还逛着呢。”
“先排着先排着,这热天晒人,我给你买两个斗笠。”小郡主好声好气的安抚。
春草没好气:“我又没有两个脑袋。”
也因为五个人没有都在队伍里,特别是不会功夫的文无忧和小郡主远离混乱处,城里发一声喊,混乱起了来,有人大叫:“有乱党,大家小心,乱党进城了!”
文无忧、小群主和两个护卫这四个人闪身而到暂时安全地方。
这话只有汪家的人和文无忧一行听得不奇怪,有些挤在城门口的官员也受到蒙蔽,以为江南安全,皇上虽出了京,乱党也不会下江南。顿时就吃惊!不敢置信!难以回魂!
忽然乱就翻倍。
先是人挤人,再就人推人,再就是人踩上人。
“嗖”,春草从人堆里跳出来,没几步回到文无忧身边,根据他们经过战场的经验:“往人少的地方去,”但是眼睛不错的盯着,文无忧也不时提醒:“留神看着,遇到认识的人就一起大喊。”
目测下小城,不是很大。想京里很大都守不住,说不好皇帝、长公主等会出城。
小城至少有两个门,一般有四个。皇帝从哪个门出去不能知道,但是瞄着再说。
特别无忧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家爹爹就在附近!
……
文天带着人直闯汪家,抓着一个人正在问:“皇上在哪里?”那个人结结巴巴:“和国舅在一起,”
“不是新登基的那个,太上皇,从京里接来的皇帝在哪里?”
那个人说不知道。丢了他,又问了好几个,才知道皇帝住的屋子,赵家的一个子弟仗剑跟过来:“不是我们让发现,是真的有乱党。来了一个叫杨一海的人,汪森正在会他。”
“杨一海,杨泰保的五个儿子里居长,他来了?从京里追到这里,真是快。”文天还想贬低几句,但想到汪森从京里劫走皇帝已回来,杨一海随后追来也说得过去。
“走,趁着乱劲儿,咱们救皇上去。”
前院里“砰砰啪啪”刀剑呐喊齐鸣,后院也发出尖叫声,汪森知道坏了,对着儿子们怒目:“保护皇上,去后院子里看看!”
把他缠斗的是一个黝黑干瘦的青年,跟他的老子杨泰保生的一模一样,杨泰保之子杨一海。
“姓杨的,你敢到我家里,今天正好平了你这乱党!”汪森大骂。
杨一海冷笑:“汪森!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还敢大张旗鼓新皇登基!我呸!老子今天来收回御玺,再送你新皇宾天!”
他嘎然怪笑:“今天登基,今天宾天,是个好日子哈哈哈!”
郭村让一个一个的杀绝皇家血脉,杨泰保是精兵良将早有准备,三殿下是百姓众多,护卫艰难,不费事情就大败而走。在那晚的战乱之下,杨泰保如果有心,而三殿下依然不肯抛弃百姓,杨泰保有超过五成的胜算取三殿下性命。
救了三殿下一命的,是汪家带走皇长子,劫走皇帝。
没了皇帝,没了御玺,三殿下在杨泰保眼中顿失光彩。又添汪家这个大对头,杨家一面整兵,把三殿下撵走就行,一面把重心转到汪家身上,和郭村、南关侯议事的当晚,也就是皇帝让劫走的那晚,杨一海奉父命带着一队精锐来到江南。
他们不要皇帝活命,只要御玺。
汪家的人防范不错,杨一海的人先暴露。给文天一行捡了个不大不小的便宜,不是杨一海的本意。
这是汪森的地盘,就是他的家中,汪森也有足够底气留下杨一海。正暗打算捉活口,方便逼迫杨泰保退出京都,让大殿下还京。
双方都有能耐,打盘算时脑袋瓜子也足,但后院子里出来的人,让两个人都毛骨悚然。
清一色的雪白衣裳,上面染的有泥有血,还丝毫不沾烟火色般。这源于穿衣裳的人太出色了。
都是秀眉,都是俊目,都身姿潇洒拳脚出众。
新皇大喜的日子穿这颜色怎么混进来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一个人背上负着一个人,汪森先认出来他是皇帝,再认一认,高声得意:“文尚书,贵客临门,别急着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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