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摄像头的那边,九术也和梁北望发生了类似的对话,九术同学这种专业人才和谢介的不同,就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九术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问到了谢介被关好久之后才用逃跑换来的答案。
那一刻,谢介的内心复杂到了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比谢介心情更复杂的是房朝辞,他眼睁睁的看见谢介倒下,却只能远程给飞船下指令,让家政机器人来帮他把谢介扶起。
结果家政机器人还没过来呢,谢介已经没事了,但他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死活不肯从地上起来,脸部表情比九术那边还要精彩。九术还是没有把谢介学的特别像,至少他就做不出谢介那样丰富的脑补。幸好,梁北望其实也不算特别了解谢介。
“能分享一下,你到底在想什么吗?”哪怕房朝辞再了解谢介,也并没有办法了解到谢介那比星辰大海还要深的脑洞。
谢介正准备张口和房朝辞说,负责去探索另外一艘飞船的侦查型机器人就回来了,并带来了大量对新冒出来的飞船的全方面的调查报告。
第一个好消息就是,房朝辞的“预言家”号要比那艘飞船先进至少几百年,换言之,两个飞船一旦对上,他们稳赢。
那艘飞船老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对于房朝辞来说,就和古董似的。如果保存完好,说不定卖了能大赚一笔的那种古董。
不过,从这点上也就印证了房朝辞的猜测,那个来到地球的外星人,大概一直在地球上生活。或被困,或自愿。但凡能接触到一丝宇宙文明的尾巴,就不可能不更换飞船。哪怕型号稍微旧一些,也不可能这么旧。
而根据飞船上的标识,可以分析出飞船的主人应该是具有虫族血统的一个类虫分支——魇。
魇在宇宙各族中不算讨喜,因为能力十分之讨人厌。
它们依靠吞噬其他种族的情绪而生。情感越强烈,他们就会越强大,所以他们会不断的分泌一种情绪因子,来干扰到与他们有接触的人,使之情绪不断起伏。魇是一种很挑食的类虫生物,不喜欢一切积极、乐观的情绪,只有负面的、糟糕的情绪才能够满足他们的食欲。
让本来很生气的人变得更生气,让本来就伤心的人变得更加绝望……这就是魇虫在孜孜不倦做的事情。
但没有完全错误的能力,只有用错地方的能力。
宇宙联盟在接纳了餍虫的第二年,还是找到了最适合餍虫和其他种族和平相处的办法——让餍虫用于间谍审讯、重刑犯的另类惩处以及制造娱乐性恐怖等方面。魇虫在这些特殊领域,反而十分的受欢迎。大部分魇的一生都在勤勤恳恳的工作,并且很乐于接受他们的工作,因为工作就是他们的生存方式。
这是一个双赢的好事。
可一旦餍虫脱离看管,也会变成一件容易引起社会恐慌的坏事。餍虫没有办法克服进食的欲-望,也克制不了分泌情绪因子,这就像是要求别人不许吃饭一样不可理喻。
哪怕内心再向往和平的餍虫,也还是会在独自出现在一个社会群体时造一系列的麻烦。
更不用说完全没有餍虫天敌的地球。
“这才是前朝实施暴-政的原因。”只有最深层次的压迫,才会出现人间炼狱般的痛苦,而那些便是餍虫的精神食粮。谢介若有所思,“所以,到底是餍虫控制了前朝,还是前朝有人在圈养餍虫?”
“餍虫听起来像虫子,但确确实实是人类外表。一般的地球人,大概很难圈养另外一个大活人。”餍虫也未必会乐于被圈养,他们向宇宙联盟低头,也只是因为他们遇到了天敌,根本打不过,不得不换了一种外交手段,“不管如何,肯定有至少一只餍虫还活在地球。否则餍虫的飞船不可能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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