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经过两天进补,倒是一身轻松,说:“不要紧,那天开门的时候我瞅了被军士拖出来的他一眼,那人直接面色都发白了,再说,他第一场就没考好,后面两场肯定就不会参加了,所以不用担心。”
林泽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等进了号房后,不出林清所料,他旁边的那个号房果然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那位真的放弃了。
林清虽然对对方半途而废可惜,不过相比于身体,还是身体健康来的更重要。就像前世他爹,要不是在乡试中因为风寒弄成痨病,也不至于再无望于科考而疯癫。
第二场的考题内容是诏、判、表、诰各一道,这个是比较实用的题,当然这个实用是对于做官的人来说的,对于普通人,绝对是八辈子也用不着,所以从这场的考题就可以看出,举人,是为做官而预备的。
由于没了旁边那个的干扰,林清这次做题倒是意外的顺,虽然另一边也还有些动静,可毕竟在忍受范围内,所以这场考完,林清比起上一场简直可谓神清气爽。连一直担心不已的王蔚和林泽,都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场,则是五道策论,当然前两道较为简单,中间两道难度适中,最后一道压轴。
林清先扫了一眼前四道,嗯,还算中规中矩,再看到第五道,差点眼前一黑。
题目倒是简洁:先朝重文轻武对否?
这答案肯定是不对,要是对,前朝能灭亡?
可能答不对吗?也不能啊,他们是文人啊,否定重文轻武,难道叫重武轻文?
哪有自己这么挖自己墙角的?
林清在心中暗骂主考官变态,天底下题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出个中规中矩的,非要出这种怎么都不行的题。
林清干脆先把这道题放到一边,先把前四道题在草纸上做好,改好,然后誊抄完,然后再接着来研究这道题。
林清盯着这道题看了足足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引的一个军士来看了看,看见他没疯,才敲了敲窗户,意思他不要打扰别人。
林清停止了笑,看着考卷上的题,突然觉得他刷题刷的有些死板了,策论,本来就是用来针砭时政,既然是政事,哪有什么标准答案,在理就好,有用就好。而且每人对政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又岂能和做物理题一样,处处有标准答案,就算物理题,有时还有不同解法呢!
再说,这题要别人遇上了,纠结于哪种答案更讨主考官喜欢,没错,可是对于他,这是他亲身经历的事,如果他还只是为了名次而写这一道题,那就太有违反于策论的本意了,也太对不起他的上一世了。
林清拿起一张草纸开始写,他今儿不写别的,就写前朝重文轻武的危害,就写写前朝长江以北,如何在一年内沦丧在外族铁骑之下,就写写有多少手无寸铁的人,被一刀刀无辜砍死。就写多少读书人,还没能大展宏图,就死在外族之手。
……………
虽然这样这篇策论肯定会备受非议,甚至落选,可他上辈子活了一世,战战兢兢的活了一世,总得留下点什么吧!尤其为死去的人留下点什么吧!
林清以前写策论时还打打草稿,这次不但没打草稿,反而一挥而就。
他怕只要他打了草稿,他就再没勇气把这篇备受非议的策论誊抄上去。
林清写完最后一个字,等考卷干后,就把考卷重新绑好,放到考篮里,然后放在窗前,等考官收卷。
至于他,林清直接重新爬到拼好的床,开始会周公了,对于这次科考,就这样吧!
当贡院门再一次打开时,林清轻松的从贡院走出来。
林泽一眼看到林清,把林清拉出来,看到林清轻松的神色,有些惊喜的说:“怎么样,最后做的很顺?这次有把握吗?”
“是很顺,”林清顿了一下,接着说:“八成落榜!”
“啊!”林泽和王蔚大惊道:“怎么会这样?”
做的顺,怎么还说八成落榜。
林清转头,看着林泽王蔚,突然说:
“因为,我终于中二了一次!”
林泽:……………
王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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