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有一丝欢喜,坤仪眼波潋滟地瞧着他,觉得今日的昱清侯真是格外讨人喜欢。
“殿下,龙鱼君醒了,要过来谢罪。”兰苕含糊地通传了一声。
这时候还谢什么罪,别出现就在帮了她的大忙了,坤仪撇嘴,想着人家为了替她打掩护,命都差点没了,还是道:“请他进来。”
龙鱼君生得清秀,不似别的小倌爱施脂粉,像一朵清丽雪莲,进门就带来一阵清香。
“小的拜见殿下,拜见侯爷。”
“你快起来。”坤仪瞥见他尚还湿润的衣裳,有些不忍,“倒也不必这么着急过来,多躺躺也好。”
“小的有罪,还请殿下责罚。”他双目有泪,连连磕头。
聂衍冷眼看着,只觉得这小倌儿心思深沉,被坤仪扶起身,余光一直往他身上瞥。
“侯爷想必是殿下心仪之人,小的一介薇草,实在不该坏了两位的好事,为免误会,小的特来解释——殿下今日并未与小的亲近,只是小的新排了舞,想请殿下帮着品鉴一二。”
坤仪跟着点头:“是这样。”
聂衍觉得莫名其妙:“何必同我说这些。”
“侯爷这是还在生气?”龙鱼君泫然欲泣,“我等在此间讨生活,哪里能得罪贵人,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我没这个意思。”
不等聂衍说完,龙鱼君兀自又跪了下去,朝他磕了两个头。
坤仪看得直叹气:“好了,快起来,不妨事,我与侯爷只是有事相商,也并非别的关系,你不必如此惶恐。”
并非别的关系。
龙鱼君眼眸微亮,盈盈起身,愉悦地冲坤仪笑了笑。
聂衍有些不悦。
他和坤仪有没有关系是一回事,但被人变着法儿地挤兑,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小倌儿摆明是对坤仪有想法,才使这么多的小手段。
龙鱼君的手段当真是多,刚谢完罪,这便又装头晕,身子晃啊晃的,如风中垂柳。
眼看着坤仪要去扶他,聂衍突然开了口:“盛京西侧的桃花今日开繁了,殿下可要同臣前往一观?”
坤仪听得一愣:“啊?”
聂衍不再重复,鸦黑的眼眸望着她,静待她的回答。
反应了片刻,坤仪大喜:“好啊,难得你愿意陪我走走,咱们这就去。”
说罢,扭头对龙鱼君道:“你好好休息,我会让老板娘多给你备些补品,以嘉你今日之功。”
龙鱼君勉强笑了笑,低头行礼:“小的恭喜殿下。”
摆了摆手,坤仪欣喜地拉着聂衍的衣袖就往外走。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龙鱼君看见了聂衍的眼神。
轻蔑、不屑。
他拳头紧了紧,又松开,望着两人的背影,怡然道:“不急,来日方长。”
坤仪公主这样的贵女,永远不会对谁一心一意,更何况那侯爷瞧着就无趣,短时间内殿下也许还新鲜,等时间久了,她必定还会回来找他的,到时候,他必定不会再让他这么轻易地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