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曲桀再次直起身子来,杵着锄头。
“我管不了他,真要纵容他继续为非作歹,才是对不起我爹妈。”曲桀盯着赵森然说道。
“这次你把他捞出来,以后我替你管他。”赵森然说道。
曲桀从腰间拿下一个葫芦来,灌了一口酒,然后擦了擦汗水。
“那曲光茂现在为什么会出事?出事之前你为什么不管好他?出事之后为什么来找我?我不过一个庄稼人,妹夫你这么有钱都搞不定的事情,怎么确定我一个庄稼人搞得定?”曲桀质问道。
“你如果搞不定,你弟弟可就真要死了。”赵森然说道。
曲桀和曲光茂两兄弟,虽然是亲兄弟,不过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好。
曲桀在村子里口碑极佳,是一个老实本分人,遇上谁家有点困难,能帮衬一把就会帮衬一把。
不过他弟弟曲光茂,可就跟他截然相反。
曲光茂从小就跟着乡里的劣绅为非作歹,充当乡里那些有钱人家的打手,助纣为虐。
所以曲光茂在整个乡里,都是臭名远扬。
曲解不是没教训过曲光茂,年轻的时候打过不少次,可是打一次,曲光茂就离家出走,压根就管不了。
这几年的时间,曲光茂几乎不回家,两兄弟几年来见不上几面,也说不上两句话。
“这几天不将这片地照顾好,我就要饿肚子了。”曲桀说道。
“守着几亩地,未必会有出息。”赵森然小声的说道。
“那你告诉告诉我,什么叫出息?你一年赚几百万几千万就有出息了?现在还不是来求我这个庄稼人?”曲桀没好气的说道。
“那可是你亲弟弟!”赵森然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去。
曲桀看着赵森然离开的背影,冷冷的说道:“他有把我当哥哥么?”
然后曲桀继续翻土。
被吊了三天的曲光茂,滴水未进,整个人已经是昏昏沉沉。
现在曲光茂才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一天曲光茂还有力气叫嚣,可是现在连一句给个痛快都喊不出来了。
看样子,于浩是真的铁了心要置曲光茂于死地了。
赵森然不敢去将曲光茂解下来,只有再次下乡。
这天,曲桀坐在田边,冒着小雨,一边吃着生花生,一边喝着自己酿的酒。
曲桀盯着田地看着,神情恍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多大的能耐办多大的事儿,干活咯!”曲桀起身,这时候赵森然又来了。
“看看吧,你弟弟要被吊死了。”赵森然将手机递过去,给曲桀看曲光茂被吊起来的照片。
曲桀瞟了一眼,然后下地去干活。
“我若是去救了他,我就得饿肚子。救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我犯不着。”曲桀说道。
曲桀不光对曲光茂没什么兄弟情义,就是对这个妹夫,他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言。
这个本分人,一直就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赵森然也不是没想过接济一下他,早年赵森然刚刚起家,赚到钱的时候给曲桀送过钱,只不过都被他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你真不打算出手,他就死外面,没人替他收尸。”
赵森然说道。
“你替他收尸。”曲桀说道。
“就算他再混蛋,对你爹娘再不孝顺,你爹娘也不希望看到他就这么死在外面!我估摸着他还能撑着两三天,话说到这里了,救是不救,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放心,你不出手的话,我会替他收尸的。”
说完,赵森然便离开了。
干完一天的活后,曲桀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淋着小雨喝着酒。
这时候,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打着伞走进了院子。
花衬衫看到曲桀在淋浴,屁颠屁颠的上前给曲桀撑伞,一只手非常娴熟的掏出烟盒,从中敲出一根烟来。
“桀哥,抽根烟。”花衬衫一脸的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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